礼部尚书岑科回家后就一直惶惶不安,他只是提了一句选秀,怎就落得如此下场。
陛下虽说让他回来反思,等想通了再任职,但很明显这就是要罢免他的官职。
他本是礼部侍郎,前任上司被丞相斩杀后,让他暂时顶替礼部尚书一职,太后和皇上的丧礼皆由他主持,其他官员配合。
两件大事他操持的很不错,这才名正言顺的提拔成真正的礼部尚书。
谁知这个位置还未坐多久,就要被撤职,心中多少有着不痛快和不服气。
夜间。
云老爷来到岑府。
云家和岑家有远亲关系,云老爷本就是想借着岑科的手,把自己儿子云逸送入后宫,这样云家也就可以慢慢恢复鼎盛。
他目前只是一个小小闲散官员,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
岑科见到来人,不厌烦道:“你来干什么?”
“岑兄,陛下后宫之……”
“住嘴。”岑科怒斥一声,满脸怨气:“滚!”
云老爷眉头紧皱,但并未离开,也未因岑科的不待见而生气。
关切道:“岑兄,发生何事了?若有什么需要用的着我云家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云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老爷的态度,让岑科神色略有缓和,让人上了酒菜。
“陪我喝一个。”
“是小弟的荣幸。”云老爷一直姿态都放得很低,只要能让云家重新崛起,就是现在让他给岑科舔脚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甚至荣幸之至。
酒过三巡,岑科便借着酒劲把朝堂上受的气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云老爷也知晓了缘由,但并未消除他让儿子入后宫的想法,反倒坚定了让儿子入宫的决心。
他的儿子人中龙凤,无论才学长相京中贵公子里无人能及。
对岑科奉承几句后,他试探道:“岑兄,以愚弟之见,陛下恼怒的并非选秀,而是所选之人的身份。”
岑科愣了下:“此话怎讲?”
“您想想看,咱们的女帝陛下早前身为安阳公主缠绵病榻时,京中不少世家公子背地里对其多少都有些亵渎之意。”
岑科蹙眉:“亵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对于此事他确实并不知晓。
云老爷点头,为了让儿子能顺利进入后宫,他可是把安阳公主早年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据我所知,后来安阳公主大病初愈开始接触朝政后,所处理的世家大族中,几乎都有曾经暗地里对她有所亵渎的世家公子。”
顿了顿他继续道:“您想想看,自从安阳公主接触朝政到后来立为皇太女,有多少世家被抄家流放,现在的陛下更不会让世家继续扩大把持朝政。”
岑科猛然清醒过来:“陛下的后宫需要新人扶持,以此打压勋贵世家。”
片刻,他又眉头紧皱:“世家公子各个都是从小锦衣玉食精心培养的,先不说才学,单就样貌个个出挑,但新入京的官员几乎都是年轻的一批,就算家里有儿子,那也都年纪尚小,不到婚配之龄。”
云老爷目光闪了闪,似是随口道:“不一定非要从新入京这批官员中寻找,京城早前没落的家族官员也是可以的,毕竟都是在京多年,多多少有些根基在,只要陛下稍有提拔,在朝中对陛下还是有一定助力的。”
“你所言极是。”岑科这一刻很是认同云老爷的话。
猛然想起什么,问:“我记得,云兄家中长子云逸一表人才,当年才仅仅十五岁就夺京试首卷,模样更是称得上京城第一美男,当时多少人家的女儿求着想要嫁,才名盛极一时,后来怎就突然离京了?”
云老爷叹息道:“恰逢先妻亡故,一时间痛失母亲,逸儿心痛难耐,便离京为母守孝去了。”
“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岑科想到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顿时就更加羡慕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