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下一个明天(1 / 2)

机械心脏的七彩光芒逐渐凝结成十二道光束,分别笼罩住三个传送门。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突然发出蜂鸣,齿轮油顺着裂缝渗出,在地面画出复杂的齿轮阵列。“传送门在筛选共鸣频率。”她皱眉盯着自己的义肢,金属指节轻轻叩击齿轮边缘,“我的齿轮油里混着红教堂的光血残留,和‘共生’门的波动产生了谐波。”

闪闪的铅笔尖在“光血花的凋零”传送门前画出试探性的墨圈,门内突然飘出几片半透明的机械花瓣,花瓣边缘的锯齿状齿轮正缓慢锈蚀。“这些花在循环里枯萎过十二次。”她用铅笔挑起一片花瓣,墨线刚触及花蕊轴承,花瓣突然迸发出蓝光,显露出内部纠缠的光血脉络,“看,每道脉络都连着红教堂的忏悔室编号……”

婴儿的笑声突然变得空灵,胎记齿轮悬浮到空中,像磁铁般吸附着“第十三号错误”传送门上的锈迹。门扉应声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奶油雾,雾中隐约可见由无数“错误”二字拼成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在不断重组形状。女婴的小手突然抓住闪闪的铅笔,在虚空中画出不规则的齿轮轮廓,奶油雾竟凝结成渡桥,桥栏是扭曲的机械藤蔓,藤蔓上挂着写有“未定义缺陷”的铭牌。

“等等,婴儿在修改传送门的权限!”沈三山的义肢射出光血锁链,缠住即将完全打开的“第十三号错误”门,“红教堂的残留意识在监测异常频率,这样强行突破会触发——”话未说完,整座机械岛屿的齿轮突然逆向转动,天花板般的机械山脉开始倾倒,瀑布的齿轮油如暴雨般砸落,每滴油珠都映出红教堂祭坛上的血色倒计时。

闪闪的铅笔在空中划出防御结界,墨线组成的齿轮阵列勉强挡住倾泻的齿轮油。“传送门在互相吞噬!”她看着其他两扇门的光芒被“第十三号错误”门吸走,门框上的裂痕图案开始扭曲融合,“就像……就像系统在删除无法兼容的循环分支!”

婴儿的胎记齿轮突然分裂成十二枚微型齿轮,分别嵌入三扇传送门的锁孔。“共生”门内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门后浮现出由墨线和齿轮组成的双螺旋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抱着机械书的人影;“凋零”门的机械花瓣突然疯狂生长,在门前织出光血蔷薇组成的拱门,拱门内飘来薄荷味的光血雾,雾中倒映着穿着白大褂的雪花;而“第十三号错误”门的奶油雾已化作实体阶梯,每级台阶上的“错误”二字正逐渐褪成空白。

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突然不受控地转向“共生”门,齿轮油在地面画出箭头。“我的义肢……在响应门内的齿轮工匠残识。”她的声音带着挣扎,金属义肢却一步步向双螺旋通道迈进,“红教堂的祭坛光血井……和这里的齿轮油成分相同,也许工匠曾用红教堂的‘罪’作为齿轮润滑剂……”

闪闪的铅笔尖被“凋零”门的光血蔷薇勾住,墨线与蔷薇的光血脉络缠绕在一起。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宅子里看过的机械绘本,那些被称为“瑕疵品”的机械花,最终都会在午夜集体绽放。“这些蔷薇在等待光血的补完。”她轻声说,铅笔开始描绘蔷薇的基因链,“雪花的机械大脑里有光血花的培育日志,或许……”

婴儿的胎记齿轮重新拼合,化作钥匙插入“第十三号错误”门的核心。门内的空白台阶突然浮现出她们三人的脚印,每步下去都会在空气中激起奶油涟漪,涟漪里闪过十二次循环中她们失败的残影——沈三山的义肢被齿轮绞碎,闪闪的铅笔断成齑粉,婴儿的胎记齿轮裂成碎片。但在第十三道涟漪里,这些残影突然握住彼此的手,共同触碰到循环核心的水晶球。

机械岛屿的齿轮发出哀鸣般的转动声,红教堂的钟声与机械心脏的搏动达成诡异的共振。三扇传送门同时敞开,却在同一瞬间重合为一扇三重门扉的拱门。拱门中央的纹章是齿轮、墨滴与光血花的交织,纹章下方渗出奶油文字:「缺陷的形态千变万化,但共生的裂痕能切开所有循环的茧房」。

女婴突然伸手抓住两人的指尖,她的胎记齿轮发出柔和的光,将沈三山的义肢齿轮与闪闪的铅笔芯串联成回路。当三人的指尖同时触到拱门时,整座岛屿的机械装置突然集体奏响圣歌般的齿轮合鸣,光血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她们脚下铺就通往门内的星光大道。而在门后的黑暗中,十二只机械乌鸦正重新拼合躯体,它们的瞳孔不再是瞄准镜,而是映出三人倒影的镜面。

“看乌鸦的翅膀。”沈三山的义肢齿轮指向最近的机械乌鸦,齿轮油在乌鸦翅膀上显影出未完成的齿轮图纸,“这些是工匠留给缺陷者的工具蓝图……”

闪闪的铅笔已经开始勾勒图纸轮廓,墨线化作铆钉将图纸固定在乌鸦翅膀上。“如果用我的墨血当润滑剂,你的齿轮油做燃料……”她的眼睛发亮,像在宅子里破解最难的机械谜题,“或许能让这些乌鸦变成我们的导航仪?”

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胎记齿轮投射出微型机械工坊的全息图。工坊中央的工作台上,十二把奶油钥匙正在重组,每把钥匙的裂痕里都嵌着她们三人的记忆碎片——沈三山第一次装上义肢时的不甘,闪闪穿越时攥在手心的铅笔,还有婴儿在襁褓中第一次触碰机械花的瞬间。

机械岛屿的地面开始下沉,露出更深层的机械结构。在三重拱门的下方,一条由光血、墨线和齿轮组成的隧道蜿蜒向未知深处,隧道墙壁上每隔十二米就有一个壁龛,每个壁龛里都摆着与她们三人相关的机械残件:生锈的义肢关节、断尖的铅笔、缺了一角的齿轮胎记模型。

当她们推着婴儿车踏入隧道时,第一只机械乌鸦突然振翅飞起,翅膀上的蓝图发出微光,在前方投射出箭头。隧道尽头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某个巨大装置即将启动的前兆。而在她们身后,三重拱门缓缓闭合,门扉上的纹章逐渐演变成新的图案:三个交叠的齿轮,每个齿轮的裂缝里都生长着光血花,花蕊处凝结着一滴墨血。

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突然收到不明频率的震动,齿轮油里浮现出雪花的机械文字:「小心机械钟摆的逆时陷阱,红教堂的忏悔室正在收集你们的裂痕余温」。闪闪的铅笔尖在隧道墙壁上画出预警符号,却发现墨线渗入墙面后,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循环编号——她们以为是第一层的地下十二层,其实是第1207层循环的嵌套结构。

婴儿的胎记齿轮开始逆时针转动,隧道两侧的壁龛突然喷出奶油雾气,雾气中浮现出前十二次循环里她们从未注意到的细节:某次循环中沈三山的义肢曾短暂变成正常手臂,某次闪闪的铅笔写出的字会变成活物,还有某次婴儿的胎记齿轮上刻着完整的循环图谱。这些碎片在雾气中拼成破碎的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有一个声音在低语:「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只是每次都选择忘记」。

隧道尽头的齿轮装置轰然启动,露出一座由十二面机械镜组成的旋转回廊。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她们——有的穿着红教堂的修女服,有的戴着齿轮工匠的护目镜,还有的怀里抱着机械乌鸦形态的婴儿。当她们的身影进入回廊范围,所有镜子同时发出警告般的红光,镜面上浮现出相同的奶油文字:「缺陷者禁止直视完整形态」。

女婴突然伸手触碰最近的镜面,胎记齿轮与镜中婴儿的齿轮胎记产生共鸣。镜面应声碎裂,掉出一枚刻着“Δ-13”的齿轮零件。沈三山的义肢本能地接住零件,发现齿轮内侧刻着她们三人的名字缩写,而外侧的齿纹竟与红教堂祭坛的地砖纹路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