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随舟。
江稚鱼现在这个样子,总得跟她家里人说一声才好,免得她家里人担心。
所以,裴现年接通了电话,当即,赵随舟近乎咆哮的怒吼声传来。
“江稚鱼,谁让你跑去伦敦的,我限你今天之内,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跑去伦敦?!
裴现年懵了一下。
下一秒,在赵随舟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料,他挂断了赵随舟的电话,江稚鱼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蒋聆”两个字。
蒋聆。
裴现年有点儿印象,好像是江稚鱼的大学好友。
江稚鱼曾当着他的面,和蒋聆打过两次电话。
他记得,江稚鱼跟他说过,蒋聆好像就是在伦敦读研。
猜到什么,裴现年又立刻接通电话。
“小鱼儿,你在哪啊,我在机场等了半天,怎么也不见你出来啊?”
手机里,蒋聆急切不安的声音传来,“你搭乘的航班,不是早就落地了吗?”
“蒋小姐,我是裴现年。”裴现年淡声开口。
手机那头的蒋聆一听,顿时愣住。
“蒋小姐,你是在伦敦吗?现在正在伦敦戴高乐机场等小鱼?”裴现年又问。
“是是是,裴教授,您好您好!我是小鱼儿的好友蒋聆。”
手机那头的蒋聆回过神来,忙不迭道,“我早就听小鱼儿提起过您了,而且好多次呢!请问,您是跟小鱼儿在一起吗?”
“是,小鱼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裴现年目光沉沉地盯着病床上的江稚鱼,又说,“不过,我和小鱼并不在伦敦。登机之前,出了点儿小意外,所以小鱼没飞成。”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
蒋聆松了口气,又问,“裴教授,那小鱼儿她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会照顾好她,你不用担心。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裴现年话锋一转道。
“什么事,裴教授您尽管说!”
“如果有人打电话问你,你就说,小鱼确实是跟你一起,在伦敦,人很好。”裴现年说。
相处快半年,裴现年虽然有些看不透江稚鱼,但凭刚刚赵随舟那通电话。
他料定,她一定是跟家里人闹了很大的矛盾。
所以,才会制造了自己去伦敦的假行踪。
难怪昨晚她会求他,她来吉隆坡跟他出席研讨会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虽然他还看不透江稚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做事向来稳重有计划。
这次她向大家制造去伦敦的假行踪,一定有她的苦衷。
所以,他得替她瞒着。
“这……”
蒋聆不傻,她思索了一下,“可以让小鱼儿跟我通话吗?”
她没见过裴现年,还是不能百分百信任他。
裴现年也知道蒋聆的顾虑,所以,如实说,“小鱼病了,高烧不醒,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想看看她,可以打视频电话过来。”
“她病了?!”
蒋聆惊了一瞬,忙答应道,“好的,裴老师,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现在给您打视频电话。”
......
北京。
赵随舟和周平津一起,兄弟两个从昨晚熬到今天中午,几乎是一下没睡。
李斌说江稚鱼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赵随舟又让人核实。
发现她确实是买了飞伦敦的机票。
人也确实是检票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