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没了,江晚清自己没娘家,但周家在啊。
赵安青跟赵随舟的母亲周舒予是没离婚的,所以过去这些年,多数时候,江晚清都会陪着赵安青去北京周家拜年。
江稚鱼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
所以对北京周家,她不算陌生。
“那怎么行,别人家的女儿还年年穿新衣服呢,我们家泡泡怎么能穿旧的,必须要新的。”江晚清坚持。
江稚鱼由她了。
周六,江稚鱼去疗养院看礼礼。
经过德国专家团队短短一周的治疗,礼礼大脑皮层的细胞活跃度更高了。
也就是说,他醒来的希望,更大了。
她想礼礼早点醒来。
又想礼礼不要那么快醒来。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心太自私太狠毒太险恶。
礼礼不过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她不想礼礼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些歹毒险恶的人,还有他们的心。
她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礼礼再醒来,那最好。
只是,那时候,她还会好好的吗?
她不知道。
她原本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一辈子寄人篱下的生活下去。
做个简单快乐的傻白甜!
可是,她偏偏都知道了。
让她什么也不做,她……真的做不到。
……
江稚鱼没料到,她从疗养院回到赵家的时候,会看到原本应该身在北京的赵随舟。
“怎么,不认识?”
她刚走进大厅,看到像一只优雅的猎豹般,穿着一身浅色居家服,从楼梯上缓慢踱步下来的赵随舟,一时有些愣住。
赵随舟看到她,倒是心情不错,眉眼含笑,星光熠熠。
江稚鱼回过神来,问管家,“姑姑和姑父呢?”
“先生和太太参加市政府的一个答谢晚宴去了,晚饭就您和少爷。”管家恭敬回答。
“噢。”江稚鱼答一声,情绪恹恹地往餐厅走。
“开饭吧。”赵随舟吩咐。
“是,少爷。”管家立即叫人布置晚饭。
江稚鱼到餐厅坐下,全程不看赵随舟。
“怎么,好像我回来你很不高兴一样,是没经你同意吗?”
赵随舟在她的对面坐下,接过佣人盛的汤,掀眸觑她一眼,微微沉了脸色道。
江稚鱼摇摇头,也接过佣人盛的汤,然后一边低头喝一边道,“哥哥,我饿了,先吃饭。”
赵随舟看着她,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
江稚鱼埋头吃了一碗饭,喝了两碗汤。
放下碗筷的时候,刚好手机响了。
看到是凌星延打来的,她拿着手机,去了花园。
她两个小时前发微信跟凌星延说了她要去京大本部学习一个月的事。
凌星延估计是在忙,这会儿才给她回电话。
“泡泡,我会想你的,到时候我去北京看你。”
“好啊!”
江稚鱼听到身后轻微又熟悉的脚步声,满心欢喜地答应,又说,“我好想去看北京初雪时故宫的样子,到时候你陪我去,怎么样?”
她是真的很想看故宫初雪时的模样。
看故宫的红墙、绿瓦、白雪,组成一幅“银沙落斗拱,寒英舞飞檐”的壮丽景象。
“好,到时候我提前看好天气,下雪前去北京陪你。”凌星延自然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