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窗户里面。

照着白芷的脸，阴晴不定。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两个人倒也没有在这里枯坐一夜。

修士确实不需要每日的休息，哪怕只是练气境界，也已经脱离了一部分凡人的体质了。

别说一晚了，就算是三五晚不睡，精力也不会出现什么不足的情况，睡觉，不过是依然保留的一个习惯而已。

白芷是重新来到房间的。

她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了。

是小翠送来的，嗯，这个小翠就是昨晚沈天听到的，伺候云南宫沐浴的两个婢女之一。

她给白芷送来衣服的时候，注意力基本上都在沈天的身上，那眼神，沈天到现在回味起来也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像打量，又不像打量。

可能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原因，不敢盯着看得太明显吧。

送完衣服就走了，并没有留下来替她的小姐观察什么，还算果断。

看着白芷现在的着装，从她面部表情上面看着来说，沈天判断她的心情确实不太好的样子。

他试图开口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虽然这是他们府上下人的衣服，但你穿着其实还挺好看的。”

“……”

这句话好像并没有达到什么改善气氛的目的，白芷的脸还是有点发黑，沈天就又补了一句，“其实这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是普通的下人衣服，应该是小翠她自己穿的，毕竟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衣服还是挺好看的。”

“……”

白芷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这是自从和沈天同行以来，第一次对沈天浅浅地翻了一个白眼。

“韩公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昨天夜里莫名其妙喷了我一身的饭菜，我也不会现在穿这一身衣裳。”

好吧。

沈天耸耸肩，这话说得其实没啥毛病，确实是因为他才导致这个情况发生的。

没办法了。

沈天自问是个不推卸责任的人，直接从储物袋里面抓出来了一把上品灵石，塞到白芷的手里。

“你自己去买一些衣裳吧，挑你喜欢的买，我就不陪你去了。”

看看手里的上品灵石，再看看沈天诚恳的表情。

表情缓和下来了，和平常温柔的模样一般无二，还冲着沈天露出了一个有点小傲娇的微笑，“好啦，看在韩公子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先原谅你啦。”

她说道，甚至都没有细想沈天这么做是不是故意要把她支开。

她揣着灵石离开了云家府上。

沈天站在阁楼上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轻轻一跃，直接从三楼跳落至楼下，接着一个人出了云府。

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面，他换换身子。

随着轻微晃动，脸，身子，都发生了变化。

他变成了一个老者，身姿虽消瘦，却宛如傲立苍松，虽未昂首挺胸，远看也亦有别样精神，满富书生气。

再随手撇下来路边树木的树枝，拿在手里轻轻摇晃，这树枝就变成了一根棍子。

看了一眼棍子。

沈天觉得稍微少了点什么。

再一晃动，木杆上顿时出现了一面大大的布块，以此作为了一面摘牌。

上面书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

左竖‘先天前问五百载’右立‘借地后探五百年’

横批‘无所不知！’

就此，他便开始用佝偻着身躯，一摇一晃地走着小四方步，往西城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沈天来到了目的地。

这一路上看起来他摇摇晃晃走起来是挺慢的，其实从云家到西城这边来，哪怕是马车，也得赶路两个时辰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