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九域归一(1 / 2)

三个月后,皇城废墟上竖起了新的青铜巨鼎。鼎身刻着九域山河图,每条山脉河流间都嵌着细碎的剑骨碎屑——那是夏真用九块碎片的共鸣之力,将散落的剑意融入大地,化作守护灵脉的根基。

夏真站在鼎旁,望着朱雀大街上往来的商队。燕云商会的车队正载着南疆的灵植、东荒的剑穗驶入城门,柳明轩亲自押车,车辕上挂着新制的“剑心旗”,旗面绣着九色剑光环绕的和平鸽。

“主人,聂枫在龙御司地牢发现了线索。”苏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腕间的罗盘已修复,边缘刻着新的星图,“地牢最深处的密室里,藏着皇室禁书《龙御血典》,其中记载了当年剑帝与魔宗宗主同归于尽的真相——夏天公子他……”

她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皇宫废墟的望舒殿遗址,一道黑影正站在断墙上,手中握着染血的青釭剑,衣摆上的蟠龙纹已被撕成碎片,露出底下布满魔纹的皮肤——正是夏真的兄长,夏天。

“弟弟,你果然来了。”夏天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僵硬,青釭剑上的血珠滴落在地,竟腐蚀出九幽裂隙的纹路,“魔宗宗主的残魂在你体内,对吗?那些所谓的‘剑心传承’,不过是让我们兄弟相残的骗局……”

夏真注意到他眉心的红点——那是魔宗“夺心蛊”的最终形态,当年夏天正是被这蛊虫控制,才会在家族试炼中对他下杀手。此刻,九块剑骨碎片在他体内轻轻震颤,竟与夏天剑上的魔气形成微妙的平衡。

“大哥,我们都被蛊虫骗了。”夏真缓缓收剑,没有拔出青鸾,“剑帝留下九块碎片,不是为了让后人争夺力量,而是让每一种传承都能在共鸣中找到本心。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在溪边练剑,你说过‘剑是保护娘亲的盾,不是伤人的刀’。”

夏天的瞳孔闪过一丝迷茫,青釭剑突然“当啷”落地。他望着掌心的魔纹,仿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在父亲灵前发誓要守护弟弟的场景。但很快,九幽魔气再次翻涌,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狠戾:“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黑雾扑来,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竟凝成细小的魔宗剑器。夏真不闪不避,任由黑雾穿透身躯,九色剑光却在体内形成屏障,将所有魔气导入剑心深处的封印之地。

“看看你自己,大哥。”夏真轻声道,同时运转九域剑骨阵,将夏天笼罩在光华中,“蛊虫吸干了你的精血,却留下了最纯粹的剑意。还记得帝王陵里剑帝亲卫的残魂吗?他们被困在锁龙甲三百年,却始终记得自己是守陵人。”

夏天的动作突然凝滞,黑雾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父亲临终前的托付、弟弟在焚心谷被追杀时的背影、还有他被迫向皇室献出剑骨碎片时的绝望。当画面停留在母亲临终前的微笑,他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眉心的红点应声而碎。

“小真……”夏天跪倒在地,望着掌心褪去的魔纹,眼中满是泪水,“对不起,当年皇室用你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

夏真抱住兄长,感受着他体内微弱的剑意:“不用说了,一切都结束了。魔宗宗主的残魂,已经被我封在剑心深处的‘归寂境’,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永远无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