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兮辰似乎还不太明白妈妈要离开一会儿,只是懵懂地看了看妈妈,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写画画起来。
娄晓娥简单收拾了一下,临出门前,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儿子和婆婆。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突然涌上心头。
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家门。
当她走进客厅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灯火通明。
娄半城正背着手在窗前踱步,而谭雅丽则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几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
“爸,妈,不是说妈病了吗?”
娄晓娥见状,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快步走到父母面前,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
娄半城见女儿回来了,连忙快步走过来,顺手关上了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晓娥,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
有人往上面写了匿名举报信,说我们家隐瞒了大量资产,还有海外关系。
三天后,就会有人来调查我们家!”
娄晓娥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双腿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走了。
她急忙扶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直接跌坐下去。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尽管她向来对父亲的事情不闻不问,但两个叔叔在建国前离开四九城这件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仅如此,家里那么多珍贵的食材和古董,如今都成了要命的把柄。
“为了我们一家的安全,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四九城!”
娄半城的声音低沉而坚决,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娄晓娥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徐庶呢?兮辰呢?我婆婆呢?”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
娄半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
“时间太紧了,我们现在也管不了太多了。
晓娥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走。”
“不,我不能丢下他们……”
娄晓娥的泪水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谭雅丽见状,连忙上前紧紧抱住女儿,柔声安慰道。
“傻孩子,正是为了他们,你才必须走啊。
你留下来,只会连累徐庶和孩子。”
娄半城接着说道:“香港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叔叔在那边经营多年,会接应我们的。
而且,徐庶是烈属,又有李怀德护着,只要他和你划清界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娄晓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早上出门时的情景,儿子兮辰还一脸天真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怎么能没有妈妈在身边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想起徐庶去徐家村前,还笑着说回来要带她去吃新开的那家涮羊肉,然而这一切都要戛然而止了。
娄晓娥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至少……至少让我给徐庶留封信吧。”
娄晓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突然坚定地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哽咽,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
娄半城皱起眉头,担忧地说:“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娄晓娥打断了。
“爸!”娄晓娥直视着父亲的眼睛。
“我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让他以为我抛弃了他们父子。
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真相!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把我们的去处说出去的。
我只想......”
父女俩僵持了几分钟,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娄半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妥协了。
娄晓娥见状,立刻找来纸笔,伏在茶几上,飞快地写了起来。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泪几次模糊了视线,打湿了信纸。
“亲爱的老公: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和父母离开四九城了。
不是我想走,而是不得不走。
有人举报了我们家,留下只会连累你跟兮辰,还有妈……”
信写完后,娄晓娥将它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信封里,递给娄半城。
娄半城本意是想要打开信封检查一下,担心娄晓娥在信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