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贾家昔日的几座靠山早已轰然倒塌。
易中海判了十年,贾张氏终身监禁,聋老太太马上就要吃枪子儿了。
秦淮茹还在拘留所,傻柱现在也是躲得远远的。
如今的贾东旭整日窝在家里,只有断粮时才敢出门,脾气越发暴躁,动辄对棒梗拳脚相加。
院里没人同情棒梗。
这孩子从小偷鸡摸狗,仗着有易中海跟贾张氏撑腰,没少欺负其他小孩,早把人情耗尽了。
如今见他挨打,不少人反而暗自称快。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吃过亏的,哪来的圣母心肠?
徐庶早把棒梗的劣迹跟母亲说过。
李秀蓉瞥了眼缩在角落的棒梗,眼神平静得像看块石头。
她不是心狠,只是明白: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
洗漱完毕,母子俩又说了会儿体己话。
待徐庶回屋后,李秀蓉躺在崭新的被褥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带笑的嘴角投下细碎的光斑。
在这个陌生的四合院里,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
晨光微熹,徐庶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灶台上的粥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他本想叫母亲起床,却在房门外听见均匀的鼾声,不由得会心一笑,悄悄退了回来。
取来纸笔,他工整地写下。
\"妈,早饭在桌上。
我去厂里销假,回来带您去街道办。\"
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粥在锅里温着,记得喝。\"
为了不吵醒母亲,徐庶匆匆啃了两个馒头,灌了杯灵泉水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渐远去,院里重归宁静。
日上三竿时,李秀蓉揉着眼睛走出房门。
餐桌上摆着雪白的馒头、已经有些冷掉的稀饭和一碟腌得恰到好处的小咸菜。
碗底压着的纸条被晨风吹得轻轻颤动,她拾起来看了又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洗漱完毕,李秀蓉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粥。
收拾碗筷时,她仔细打量着这个新家,在心里盘算着还缺些什么。
等徐庶回来时,正看见母亲在中院的水池边搓洗衣物。
阳光透过皂角树的枝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庶心头一暖,还是有老妈在身边好呀。
随后,他就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挽起袖子就蹲了下来。
\"妈,我来帮您一起洗。\"
母子俩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把洗好的衣物晾在了绳上。
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映着两人脸上的笑意。
街道办里,王主任早就在办公室候着了。
见他们进来,这位干练的女干部放下钢笔,笑着打趣。
\"小徐啊,你这动作够快的。\"
\"都是林师傅他们手艺好,三天就把房子给装修好了,那技术也是杠杠的。
我这也是想要早点把我妈接过来,动作自然要快一点。\"
徐庶挠挠头,引着母亲上前,\"王主任,这是我母亲李秀蓉。
妈,这就是常跟您提起的王主任。\"
李秀蓉连忙上前,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去。
\"王主任好,我家小子没少受您照顾。
我在家就经常听他提起你,说你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哈哈哈,\"王主任爽朗大笑,\"他没在背后说我官僚就不错啦!\"
徐庶连忙摆手,脸上堆着真诚的笑。
\"王主任您这话说的,我徐庶虽然有时候爱耍个小聪明,但好歹知道好歹。
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那都是实打实的,我要是背后说您不是,那不成白眼狼了嘛!\"
王主任被他这番话说得眉开眼笑,转头对李秀蓉道。
\"秀蓉啊,我虚长你几岁,跟小徐也是老交情了。
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别主任长主任短的,叫王姐就成。\"
李秀蓉会意地点头,眼角泛起细纹:\"哎,王姐。\"
三人说笑间,王主任已经了解了李秀蓉的情况。
她略一沉吟,拍板道。
\"秀蓉妹子这样吧,你先在户籍科帮忙,每月十八块钱。
虽然没编制,但工作清闲,你看怎么样?\"
李秀蓉攥紧了衣角。十八块!这要是在村里,得攒多久啊!
虽然儿子给的钱比这多得多,但这是她自己挣的,意义不一样。
\"谢谢王姐!\"她声音有些发颤,\"我一定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