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景辞就收到了涂山璟让人送过来的小纸条,上面清楚地写着:龙骨狱旁的海边见面。
“切,见个面还选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么见不得人?”
景辞没有急着去,而是规规矩矩完成了功课,又去了藏书馆待了一会,吃过午膳,才慢悠悠地向龙骨狱走去。
他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想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总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他这个样子,没几个人能顶得住吧!看看玱玹就知道,自从看了他变出来的样子,整个人说话都温和了。
切,他更鄙视了。
涂山璟一大早就过来了,他精心打扮,触摸过光滑的胸膛,被涂山篌折磨后的自卑也随之消失。他唇角噙着笑,想到见到小夭的样子,就开心不已。可又焦灼不安,他怕小夭像玱玹说的那样。
“小夭,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叶十七。”
不行,小夭不记得了,他不能直接这样说,他越想越烦躁不安。一切都失控了,原本以他对小夭心智的了解,他有信心让小夭掌控在他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里,可是自从那次后,小夭像换了个人,不再需要人陪,不再害怕任何磨难,甚至连玱玹也不要了。这让他有种有处没力使的感觉。
涂山璟有些丧气,他放不下家族权力,他也不敢放下,涂山篌虎视眈眈,一旦他放弃所有,除了寻求小夭的庇护,他将会无处藏身,别看玱玹现在对他客气,若他不再有利用价值,他相信,玱玹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种失控就像现在对辰荣军师相柳的失控一样,相柳现在不再需要涂山氏的支持,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不行,相柳不能再强了,若当真被辰荣不断壮大,无论最后是西炎赢了,还是辰荣义军赢了,对于中原这些氏族而言都不是好事。是他们先背叛了神农王,选择了独善其身,若当年不是氏族贪生怕死,甚至倒打一耙,神农王族未必会败。
小夭若说不通,他只能寻求玱玹庇护了。只是他如今也无力自保,小夭要是肯帮玱玹就最好不过了。
“涂山璟?你找我何事!”
景辞老远就看到涂山璟正看着大海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望妻石呢,一动不动的。
“小夭…”
涂山璟惊喜回头,尽量以最完美的状态来面对小夭,他长相出众,没有人见到他不夸一句长得真好看。论长相,他是自信的。
“青丘二公子,小夭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你可以叫我——大王姬殿下!”
涂山璟眼中惊喜的神色暗了暗,他们之间,怎么会生分到如此地步。
“小六,你不记得我们的曾经了吗?”
景辞心里抓狂,他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叫王姬殿下了,他耳聋了吗?不会大王姬把他耳朵也废了吧,要是没用,不如都废了吧!!
忍,我忍,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多恶心人的话。
景辞调整心态,压下心里的烦躁,装出一副失落模样,收起眼中的凌厉和冷漠。苦笑着回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失忆了…”
“是啊,你失忆了,你忘了我们的相遇,也忘了我们曾经的美好…”
呕呕呕!要不一掌劈死他?太他娘恶心人了!
“我们?曾经?”
啥意思,还美好上了?难道王姬与他还好过?眼光不太行…
涂山璟温柔笑笑,领着景辞,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海风吹着景辞的秀发划过涂山璟的肩膀,让他的心荡了荡,如同被石头砸落湖面,荡起涟漪,心脏砰砰砰乱跳。
突然心里一阵剧痛,他本能地用手捂住心口,弯腰扶住一旁的巨石。他赶紧深吸口气,不敢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