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隔壁晋王府的书房内。
“临安郡王府有动静?难道蔺聿珩要出府别居?不太可能吧?”
姜奕承转头看向自己的暗卫,眉头微微蹙起,难以置信地问道。
蔺聿珩极其孝顺姑母,向来对姑母言听计从,从不会忤逆,可谓是名闻京城的大孝子!
暗卫回禀:“殿下,临安郡王府已收拾妥当,并非今日才动,看来临安郡王早有此意。”
“午后临安郡王匆匆回府,但一个时辰未到,又重回大理寺上值……”
“且回府前神色焦急,离府时则明显心情大好。”
暗卫将自己今日查探到之事,简明扼要地向晋王禀报。
闻言,姜奕承轻蔑地笑了笑,继而将目光投向隔壁的昭阳长公主府。
蔺聿珩自诩君子,克己复礼,更是以不近女色而为人津津乐道,实则就是个伪君子!
想必是小石榴与姑母再生矛盾,此人匆匆赶回,欲依循规矩处理。
岂料,小石榴哄上两句,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立刻缴械投降……
“临安郡王府的隔壁或对面……是何人之府邸?”姜奕承突然问道。
“……”暗卫即刻回禀,“临安郡王府毗邻湖畔,右侧是卫国公府,左侧靠近郑国公府。”
简而言之,这两处乃重臣府邸,皆非可随意夺取之地。
姜奕承闻之,心中不禁烦闷,他不耐烦地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折扇,时而紧蹙眉头,时而轻抿双唇。
“可查明那二人当夜的行踪?”他紧接着追问道。
“并未……”暗卫赶忙解释,“当时属下跟踪至穆府,却被察觉行迹,故而不敢靠得太近。”
身为晋王的暗卫,却暗中跟踪临安郡王妃……此乃不合规矩之事。
对此,姜奕承自觉问心无愧,他只是关心朋友!万一那二人出事,他也好及时相助。
“殿下……”暗卫再次禀报,“三月二十八日乃卫国公府老夫人寿辰,贵妃娘娘请您去一趟。”
“本王为何要……”姜奕承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随即颔首,“本王自会前去!”
想必到时候,小石榴也会随那伪君子去往卫国公府贺寿。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躬身入内,低声禀报:“殿下,内侍省依惯例送来两名人事侍女,贵妃娘娘已过目,觉得二人很是不错。”
皇子年满十六,方可出宫立府,随之出宫者,还有两名人事侍女。
这两位女子,皆是经由内侍省悉心教导多年,才德兼备,以便助适龄皇子通晓人事。
“……”姜奕承眉头一皱,“让她们在后院待着,本王暂时没兴致。”
至于为何没兴致……想必是自己尚未到那个年岁吧?
此时,姜奕承忽地想起蔺聿珩,那般不近女色之人,如今这副模样,真是令人不耻!
偏偏又令人心生艳羡……
姜奕承打开书案下的暗格,自内取出一支红玉榴花簪。
此乃桃花宴当日,他在黑风寨动手之地所捡,后来忘记归还,而今似乎有些不愿意。
近日他时常在想,像小石榴那般有趣的姑娘,终日伴于身侧,必定会令人心生愉悦。
父皇也真是糊涂!当初怎么就想不到将小石榴赐婚于他呢……
……
直至夜深人静之时,忙碌了一整天的蔺聿珩,方才风尘仆仆地归来。
他沐浴更衣后,才踏入内室中,当他走到榻边,正欲伸手掀开床幔时——
“夫君!”
随着一声甜甜的呼喊,只见穆岁安突然从帐内跳出来,继而整个人挂在蔺聿珩身上。
“小心——”
蔺聿珩见状,心头一惊,连忙伸出双臂将其牢牢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