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看起来跟陛下一样有气场,而且眼里似乎只有太后娘娘,应该是不在意谁是谁的。
甚至对陛下和眠王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她有点不敢上前。
但是太后娘娘突然对她招了招手:“小芷是吗,你过来给干妈看看。”
蓝芷的娘早在荒年被饿死,瞬间双眼湿润模糊了一片。
她几乎是扑过去,抱住向她伸开手臂的太后娘娘,扎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娘!”
她有些哽咽地的喊道,语气里都是眷恋。
姜眠要疯了:不是吧,又来!
姐姐恰时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头:“这个可不是你预备老婆,你小芷姐姐的娘很久就过世了。”
姜遇顿了顿,看向苏扶楹,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嫁给眠眠。
“你扶楹姐姐也是,全家,一个都不剩了。”
姜眠张了张嘴,神色静了静。
他看向苏扶楹,只见她看他妈的眼神……用力地笑着,最后,止不住哭了。
她伸手抹了抹,看了看手心湿润还有些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哭。
姜眠点了点头,转身去拿了盒纸巾。
他走过去递给苏扶楹:“楹姐姐,以后我们家就是你家了。”
苏扶楹接过纸巾,擦着鼻涕,声音闷湿地诧异问:“你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了?”
姜眠摇了摇头,认真道:“跟结婚无关。”
“我们家以后会永远为你留一间房,开一扇窗,点一盏等你。”
苏扶楹哽住,望着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姜眠。
她跟阿遇真的好像……都是这浑浊的世间里,能照亮她黑夜风雪内心的人。
她也曾有个弟弟,叫苏扶宸。
阿宸……那个总喜欢踩她裙摆玩的小坏蛋,他才8岁,被挑死在她出嫁那夜。
那不敢细思量尘封的过往,那曾经被姜遇打开的门缝,又似乎开大了些。
她那已被冻出疮,化了脓的心,似又被缝合了些。
良久,她点了点头,闷道:“嗯。”
姜眠微微侧头,第一次对她笑了笑。
苏扶楹看着他的笑,呆了呆。
少年的笑,像是冬日透过窗棂的暖阳,清冷中透着不染一丝杂质的纯净,纯净中包裹沁入心脾的暖意。
苏扶楹:他真好。
姜遇看着苏扶楹和蓝芷,心中有些感慨。
荒年的苦,她看了太多,但是她始终像个局外人,左右不过一条捡回来的命,去拼杀出一条路出来。
而她们,是真正被残酷的世道,卷入的局中人。
好歹先在她这个家安着,以前在大齐,她的家也是她们给的。
现在她的家,也愿意分享给她们。
燕辞扯了下她的袖子:“陛下,可以让我也进你家门吗?”
姜遇:“?”
燕辞:“我也是个孤儿。”
姜遇:“……我这又不是福利院。”
燕辞:“不是……”他正想说,他可以嫁进来。
赵王正好从公司回来,见到这大一家子,迅速从这群人中,找出和姜遇姜眠眉眼相似的父母。
赵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行礼。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姜遇:?
就在他快要对姜遇母亲单膝跪下时。
姜遇抬脚,抬压住他膝盖:“赵羡晚,谁是你父亲母亲,别闹啊。”
蓝芷和苏扶楹是跟着她吃住玩耍生活,一起打天下的搭子们。
姜遇可没失忆,赵王开始是在脸上安了个吓死人的长毛大痦子,作为敌国细作潜伏到他们身边,在军营里混了一段军师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