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不少人下意识地挪动了脚步,空气都紧绷起来!
这赌注太狠,也太毒了!
这哪里还是赌眼力,分明是要彻底毁了一个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秦恒身上,心都悬了起来。这已经超出了意气用事,简直是押上了后半生!
他敢接吗?他拿什么接?
就连程青和苏璃,眉头也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苏依纯脸上的媚笑也淡去不少,漂亮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然而,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秦恒听完这毒辣的赌注,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他轻轻摇了摇头,话里带着点不加掩饰的嘲弄。
“废手?薛大少,你这玩法……格局是不是小了点?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没劲。”
他扫视一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不如这样,咱们玩点技术活。”
“规矩照旧,一局定胜负。谁输了,谁今天带来的所有东西,不管是拿来显摆的,还是准备出手的,全部归对方!”
“而且。”
秦恒的目光重新落在薛仁贵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输家,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鞠躬认栽——我,眼拙!技不如人!”
“怎么样?”
秦恒抛出的新赌注,让整个礼堂再次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不赌手,赌身家,赌脸面!
这玩法听着没“自废双手”那么血淋淋,可对薛仁贵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输掉带来的全部家当,还要当众承认自己不行,那份难堪,恐怕比断手还让人难以忍受!
更关键的是,这一下子反衬出秦恒的底气和……气度!
薛仁贵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秦恒会来这么一手。
他死死地盯着秦恒,想从那张年轻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慌乱或者逞能的痕迹。
可惜,秦恒的眼神平静得很,像一潭深水,让他根本看不透。
“好!算你有种!”
薛仁贵牙根紧咬,秦恒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把他心底的火气和傲气彻底点燃了。
他就不信,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穷小子,真能在古玩鉴定上赢过他薛家养的专家团队!
“就按你说的!老子今天让你输得底裤都不剩!”
薛仁贵撂下狠话,随即朝手下偏了偏头。
“上东西!”
赌局,正式拉开!
气氛骤然紧张,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视线在秦恒和薛仁贵之间不停打转。
薛仁贵的手下小心捧上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块温润古朴的玉璧。
玉质看着细腻,光泽内敛,玉身上还带着些斑驳的沁色。
“汉代和田玉璧,请!”
薛仁贵冷冷开口,透着一股子自负。
这玉璧是他重金收来的,请了好几位行家掌过眼,都说是真家伙。他不信秦恒这毛头小子能看出什么花样。
“两百多万的东西,好好按看吧,你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机会。”
秦恒没搭理他,走上前,视线落在玉璧上,眼底深处似乎有微光流转,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汉代和田玉:两百七十万】
玉璧的质地、包浆的厚薄、沁色的走向、钻孔的工艺……
无数细节在他脑中飞速掠过、重组。
没过多久,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玉料不错,确实是汉代的和田东西。工艺是典型的‘汉八刀’,利落得很,游丝毛雕也清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