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坐着位白发老者,面前摆着件裹着锦缎的器物,见苏璃前来,他赶忙站起身,苏璃介绍道。
“荣宝斋的老东家唐钟先,今晚要看你的眼。”
秦恒走近时,金瞳突然剧烈震动。
锦缎下的器物表面,浮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反应。
他深吸口气,指尖刚触到锦缎边缘,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柳雪压抑的哭声。
“赵少,别这样,我跟他真的没关系……”
砰地一声,包房的门被踹开。
赵承泽红着眼冲进来,手里握着屏幕摔碎的手机,他一脸慌张和恳求。
“苏董,我求你,别动我爸的矿场……”
话未说完,便看见秦恒正揭开锦缎,露出下面那只霁蓝釉梅瓶。
“清雍正霁蓝釉梅瓶,”
秦恒的声音平稳如旧。
“釉色匀净,胎质细腻,底款大清雍正年制,双圈青花。”
他指尖划过瓶身,金瞳的金光更盛。
“只是这里……”
他指着瓶底一道极细的裂纹。
“后天修补的冲线,用的是民国时期的老胶。”
唐钟先猛地站起,眼中泛起精光。
“小友眼力惊人!这瓶子是我三日前收的,连天工斋的李老都没看出冲线。”
他忽然看向赵承泽,皱眉道。
“赵少,这是私人场合。”
赵承泽盯着秦恒手中的梅瓶,对那警告视若不见,旁边柳雪抽抽嗒嗒,他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他想起刚刚跟父亲打的电话。
“千万别得罪苏氏的人,他们手里握着老缅的矿脉……”
他喉结滚动,转身揪住柳雪的手腕。
“给苏董磕头道歉!”
苏璃适时开口。
“你们怎么样,我不在乎。”
“秦恒,是我请来的人。”
听到这话,柳雪懵了。
甚至都忘记哭泣。
包厢里这两位,一看就是大人物,富贵楼作为平城最豪华的酒楼,这天字一号包厢,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进的。
秦恒这个废物,什么时候巴结上这种人了?
但她眸光流转,忽然一脸悲愤的说道。
“秦恒,我真的受够了。”
“我答应你行了吧,你补偿我五十万,再给我弟弟安排个工作,我就跟你……”
“你踏马在狗叫什么?”
赵承泽早就失去耐心,一把抓住柳雪长发,按着她的脑袋,就磕在了地上,直到她光洁额头浸满鲜血,双目翻白,这才像扔一条死狗一样,随手扔在一边。
他看向秦恒。
“秦少,这回能原谅我了吗?”
秦恒不置可否,赵承泽松了口气,拖着昏死过去的柳雪,就离开了包厢。
包房重归寂静。唐钟先抚掌大笑。
“苏董果然没看错人!小友这双眼睛,当得上一双宝目。”
他似乎没看到刚才的事情,从怀中掏出张请柬。
“三日后云来阁拍卖会,还望小友赏光。”
“六宝耳程青,收了个宝目徒弟,不久之后,怕就会成为平城佳话。”
秦恒笑笑,接过请柬时,苏璃正倚在窗边看夜景。
霓虹映着她的侧脸,旗袍开衩处露出的玉腿浑圆笔直,苏璃的身材不似苏依纯那般夸张,但绝对完美,挑不出一点瑕疵。
“在想什么?”
苏璃忽然转身,翡翠耳坠划过月光。
“后悔刚才没亲手打那个女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