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弑母囚兄,悖逆人伦,禽兽不如!”
“其二,残害忠良,诛杀辅政大臣周克勤,迫害靖南王,致使大周栋梁凋零,社稷不安!”
“其三,宠信奸佞,滥用酷吏,京城内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其四,穷兵黩武,不恤民力,致使北境空虚,蛮夷叩关,生灵涂炭!”
“其五,窃据大统,名不正言不顺,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锦衣文士的声音尖锐而清晰,将吴闵的“罪状”一条条列数出来,传遍了整个卧牛坡。
这些罪名,有些是捕风捉影,有些是颠倒黑白,更有甚者,便是将吴擎苍自己暗中所为之事,也强加在了吴闵头上。
但此刻,在吴擎苍强大的武力威慑和数十万大军的压迫下,这些“罪状”却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具有煽动性。
卧牛坡上的京营将士,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迷茫和动摇之色。
他们中的许多人,之前也曾听过类似的流言蜚语,此刻被镇北王当众宣读,仿佛坐实了伪帝的罪行。
孙武老将军见状,心中大急,正要开口反驳。
吴擎苍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再次举起方天画戟,戟尖遥指那面代表大周皇帝的九龙金旗,声如洪钟:
“吴闵!你这弑母杀兄、残害忠良的乱臣贼子!”
“本王今日替天行道,奉先皇遗命,前来清君侧,诛叛逆!”
“你若还有一丝羞耻之心,便该自裁以谢天下!”
“若还想苟延残喘,便立刻滚出卧牛坡,卸去甲胄,解散乱兵,跪在本王面前,叩首认罪!”
“本王或可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侄儿,本王耐心有限。”
“跪下!”
最后两个字,吴擎苍几乎是咆哮而出,宗师气势毫无保留地再次碾压而下,其声威之盛,仿佛要将整个卧牛坡都掀翻过来!
狂风卷起沙尘,迷了所有人的眼。
卧牛坡上,大周的九龙金旗,在狂风与气势的压迫下,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倾倒。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便是镇北王吴擎苍,积蓄了数十年的怒火与野心,在今日,彻底爆发!
他要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宣告自己的降临,碾碎一切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卧牛坡上,吴擎苍那句“跪下”,携着宗师强者的无匹气势,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京营将士的心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猎猎风声,以及远处叛军阵中隐约传来的甲胄摩擦声,整个卧牛坡战场静得可怕,只有三万颗砰砰乱跳的心脏,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孙武老将军紧握佩剑,指节发白,他能感受到身后将士们的恐惧与动摇。
镇北王的气势太盛了,那是一种身经百战、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更混合着宗师强者的威压,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怯懦。
“休得胡言!”孙武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试图用自己的威望稳定军心,“镇北王吴擎苍,勾结蛮夷,谋反作乱,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他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微弱,难以完全盖过吴擎苍的气势和叛军的鼓点。
吴擎苍像是听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虫子在叫唤,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孙武的辩驳。
他将方天画戟一挥,指向卧牛坡的大周军阵。
“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吴擎苍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残酷,仿佛宣判死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