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指挥，又被宗师威压震慑，此刻再被精锐骑兵从侧后方突袭，这支五千人的叛军步兵彻底崩溃了。他们哭喊着，尖叫着，扔下兵器，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吴闵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溃兵，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凿穿这支建制完整的部队，给吴擎苍的主力制造更大的混乱。

黑甲玄骑如同一道黑色的怒涛，从叛军左翼的阵列中一穿而过，留下满地狼藉和尸体。

整个过程，从吴闵发动突袭，到凿穿敌阵，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当吴闵率领黑甲玄骑再次消失在战场边缘的烟尘中时，卧牛坡主战场上，镇北王吴擎苍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废物！一群废物！”吴擎苍猛地一拳砸在身前的帅案上，坚硬的铁木帅案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五千人！竟然被吴闵小儿区区数千骑兵一个冲锋就打穿了！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身旁的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息怒。”那白发老谋士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吴闵此子，确实非同小可。他不仅自身实力已臻宗师，用兵也颇为诡异，专挑我军薄弱之处下手。而且，他似乎拥有一种……能够大范围震慑军心的手段。”

老谋士回想着刚才探马回报的细节，叛军左翼在遭受攻击前，曾出现过短暂的集体失神，这绝非寻常。

“震慑军心？”吴擎苍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罢了！在本王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烦躁。吴闵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咬你一口，虽然不致命，却让人恶心不已。

“传令下去！”吴擎苍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中军预备队压上去，填补左翼的缺口！玄甲军，继续给本王猛攻！本王不信，他吴闵还能变出几支奇兵来！”

他依旧坚信，只要玄甲军能够彻底击溃孙武的正面防线，吴闵的这些小动作，都将是无用功。

“另外，”吴擎苍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派人去催促北蛮单于，让他的人马加快速度！本王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闹剧！”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碾压的局面，却因为吴闵的屡屡搅局，变得有些胶着起来。

卧牛坡的喊杀声依旧震天，但空气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双方都在不断投入兵力，战场的天平，在来回摇摆。

而此刻的吴闵，正带领着黑甲玄骑，再次回到了隐蔽的山坳。

他身上的金色龙袍，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明亮。

“陛下，我军伤亡轻微，斩敌至少一千五百余，缴获军旗三面，那支叛军已被彻底打残！”一名兴奋的玄骑百户前来禀报。

“很好。”吴闵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

通过这两次小规模的突袭，他已经基本摸清了吴擎苍主力部队的一些特点。玄甲军防御虽强，但速度是其硬伤，且不擅长应对灵活的袭扰。而叛军的普通步兵，在失去指挥和面对宗师级强者的威压时，士气极易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