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它说：“小厄疼。”</p>

“我能帮你什么？”宓八月柔声说。</p>

身后没有声音了。</p>

它一安静，四周一切都变得寂静。</p>

“小厄？”宓八月说。</p>

“你要去地方到了。”</p>

这话落下，宓八月就感到脚踏实地之感。</p>

趴在背上的小厄松开手，“别回头。”它说。</p>

宓八月就没有回头看。</p>

“你什么时候想出来就叫我。”</p>

“小厄吗？”</p>

“……嗯。”</p>

“好。”</p>

“往前走，别往下。”</p>

和林黛说过的话一样，宓八月望着前方只有一条通道的路口走去。</p>

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看的地方，一个浑身多处腐烂，可见森森青黑骨骼的‘人’趴在地上，它双腿扭曲着，头发乱糟糟覆盖着脸，隐约能窥见的一丝面皮也是斑驳的血肉。</p>

乱发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宓八月离去的背影。</p>

宓八月走了大约五分钟，出了通道洞口就看到一个身穿院服的弟子坐在地上哀嚎。</p>

大概是没想到会看见有人经过，还是个貌美的少女，男弟子声音哽住，没一会额头就见青筋。</p>

宓八月只看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却被男子喊住，“诶，师妹，你身上可有带疗伤的丹药？”</p>

宓八月点头。</p>

男弟子面上一喜，“求师妹一助。”</p>

“一颗十枚灵晶。”宓八月说。</p>

男子苦笑道：“大家同门……”</p>

没等他把话说完，宓八月已经扭头就走。</p>

“等等，师妹一定是第一次来，你给我一枚疗伤丹药，我告诉一个在诡噬谷生存的消息。”男弟子再次叫住她，“这消息对初次来诡噬谷的弟子非常重要。”</p>

宓八月再次停下。</p>

男弟子笑道：“就一颗丹药罢了，你看师兄都这样了，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p>

宓八月向他走来。</p>

男子欣喜，“我可以先告诉师妹消息，师妹再给丹药。这条消息就是……诡噬谷里没有规则！”</p>

暗刃从袖中飞出，却在没入宓八月身体时，对方身影消失不见。</p>

怎么会？</p>

男弟子计谋得逞的笑容僵在脸上。</p>

“你的亲身教导，我收到了。”</p>

声音来自身后。</p>

“不，师妹，我就跟你开个玩笑。”</p>

男弟子连忙求饶，又一道暗刃出现一半。</p>

阴火已经把他吞没。</p>

“开玩笑？这个我会。”</p>

宓八月微笑道。</p>

男弟子表情怨恨倒下，“如果……不是我受伤……”</p>

宓八月不置可否，把他身上遗物取下，在拿下弟子令的时候，意外发现死去弟子的弟子令上学分可以转移。</p>

“原来真正考验人心的地方在这里。”</p>

书院怪谈伤人，弟子不能互斗，大范围避免了弟子之间的互残，在熟悉书院的怪谈规则之后就可以安稳学习。</p>

因此除了初入学时的新生弟子死得多之外，在书院待的时间越长就会越平稳。</p>

宓八月原以为是书修门第教育风格比较温和——相较于灵州的其他门派——现在明白了，他们只是将地方给你分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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