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或祭天（2更二章合一）
赎罪或祭天（2更二章合一）</p>
隔天陈浓顶着更明显的黑圆圈来司夜府上工，就被案几上放置的任务单，以及任命上的文书房总编职位弄懵了。</p>
他不就是来写个文章的吗，怎么就担上整个司夜文书部的顶头上司了。</p>
这升职已经不能用跳级形容，而是一步登天。</p>
他诚惶诚恐的看着夫子，“这职位不该是由夫子您来吗？”</p>
夫子道：“我是兼职，之后还要去府学教课，哪有这个功夫。”</p>
“可……”陈浓想说他根本没这个经验啊。</p>
夫子拍了下他肩膀，低声说：“这个机会旁人想求都求不来。”</p>
陈浓心一定，往下方伏案的文人望去，果然看到数双羡慕嫉妒的眼睛。</p>
陈浓明了，一咬牙便认了，心知这担子他必须担上，还得担得稳稳的。否则，昨日种种都成泡影，他收获的一切都将失去。</p>
有了决定的陈浓斗志满满，然而真的埋入工作中他才知道这里面麻烦事有多少，一个上午就让这个昨晚兴奋得没睡好的男人神色看起来更萎靡。</p>
他唯一能诉苦的人就是胡夫子，和他提及夜游报前期的设计发行和编写种种问题中，总结出最大的问题就是得花钱。</p>
司夜府有钱吗？</p>
这个问题放在一周前，谁问司夜府中人都会得到一个答案：穷！真穷！</p>
现在再问这个问题，司夜府弟子们却答不好。</p>
物资肯定远超往日，可真金白银……依旧拿不出来多少。</p>
反正要专门设立一个新部门的前期投资肯定不够。</p>
陈浓要钱，就得向司夜府账房申请，账房又要去问司夜府的主事人。</p>
现在司夜府的主事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涉及到真金白银，账房先生以防万一，去询问了宓八月的意思，也把消息传递给了沈栗。</p>
账房先生以为自己的行为隐秘，却不知道沈栗的动向都在宓八月的掌握之中。</p>
她并不介意账房先生这两边跑的行为，对方还歪打正着做了宓八月想他做的事。</p>
一整箱真金白银从老宅抬出去，给账房先生这边过了个账就送去文书房。</p>
负责送钱的福安对陈浓道：“宓大人说了，陈先生只管放手做，钱这边管够。”</p>
当箱子打开，陈浓也是曾经富有过的人，只是短暂惊异后就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对福安说：“替我向宓大人回一句话，陈子微必不负大人的信任。”</p>
福安点头，对他客客气气的行礼才走。</p>
如今司夜府里谁不知道陈浓一步登天，是入了宓大人的法眼，继那位小公子后又一大红人。</p>
以飞雪小公子为例，这个如今不起眼的陈先生指不定日后就飞黄腾达了，得小心对待才好。</p>
而宓八月挥金如土将金银直接送给陈浓这事，很快就在司夜府内部传开。</p>
“她哪来的钱？”刘进宝说，“当初买车入住都说没钱付账。”</p>
沈栗和刘招财都神思不属，没人回应他的话。</p>
刘进宝看向两人，尤其是刘招财，“哥，你有心事。”</p>
沈栗闻言也向刘招财的方向侧头。</p>
刘招财表情挣扎了下，开口说：“司长，其实自前夜，耳语已经不在我的身上。”</p>
“什么！”刘进宝上前，着急要问就被刘招财用眼神制止。</p>
刘进宝和他对视，冷静下来，又见沈栗神色如常，便明白两人有事瞒着自己。一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亲人竟然有秘密瞒着自己，刘招财袖下的手握紧，“到底怎么回事？”</p>
刘招财先对沈栗坦白，“司长那日和宓大人说的话，其实被我用耳语偷听。”又转头向一脸隐忍的刘进宝训道：“你以为我们故意欺瞒你，却不知道司长和宓大人有个解除诡器救命的约定，司长之前被失控诡器折磨，却请宓大人将这个约定转移到我身上。”</p>
刘进宝愣住，看向双眼蒙着布带的沈栗。</p>
刘招财说：“宓大人大义，既为司长去了危机，也应下了司长的请求。”</p>
刘进宝低语，“说不定是她贪图诡器。”</p>
刘招财说：“无论是不是她贪图，都改不了她救了司长，完成司长请求的事实。”</p>
刘进宝沉默半晌，“那日司长问我们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又顿了顿，才说：“那我们之后怎么办？”</p>
刘招财望向沈栗。</p>
沈栗说：“去请……不，该是我这个闲人亲自走一趟才对。”</p>
……</p>
得到消息的宓八月放下手头上的事，对宅灵吩咐，“让人把沈朗喊过来。”</p>
在人来之前，她将收入善恶书后就一直关禁闭的诡器：百眼取出来。</p>
“继续被关、为我工作赎罪、祭天。”宓八月说：“选一个。”</p>
毛絮状球体颤动。</p>
宓八月：“睁开眼睛，选一眨一下，选二眨两下。”</p>
没等她说到三，毛絮球里裂开一只眼，飞快眨两下。</p>
宓八月的语气变得温柔，“伱不是我的信徒，我的话你未必会全听。但是作为一只有罪的诡物，赎罪期间阳奉阴违，我不会给你二次机会。”</p>
毛絮惊颤。</p>
宅灵的提醒声响起，“沈朗和沈栗他们到大门了。”</p>
宓八月点头，拿起毛絮球，“今天就开始上工，为新顾客服务。”</p>
……</p>
沈朗和沈栗他们前后到来却没碰上面。</p>
原因是沈朗入门就掉坑，他没来得及求救，人就站在了一间内屋。</p>
屋子的桌上有个黑色毛絮球，最近多次听过的老宅管家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安静在此等候。”</p>
沈朗不敢违背，乖乖站在原地。</p>
很快他看到那毛絮球中央处突然裂开，接着又合上，仿佛会呼吸又好像是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力。</p>
沈朗心中好奇，还是没动。</p>
百眼：……</p>
急得炸毛。</p>
这时，沈朗就听到外面传来司长的声音。</p>
“宓大人。”</p>
“司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