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盈月死死地抱住她,哭得喘不动气。
封迟听了沈千灵的话却没去搭腔,转头望向封如雪,声音中满是冷漠:
“本以为夫子的教导已让你的性子收敛许多,却不想还是这般蛮横不堪。你既这般喜欢磋磨人,今日便在这亭外跪至雨停,回你院中闭门思过。”
“何时愿意道歉了,何时便再出门!”
封如雪登时红了眼眶,不敢置信地嚷道:“大哥竟要为了一个婢子这般罚我!”
“是她忤逆我在先,是她将我推倒在地,大哥这般袒护她,甚至还要让我与她道歉?!”
封迟不再理会她,又对沈千灵道:“这段时日你也不必过来了,你封的酒我会命人挖出给你送去。”
沈千灵脸色一白,却聪明的没有争论什么。她刚刚可从未在明面上欺负过虞念,那个巴掌也是护人心切。
咄咄逼人的是她封如雪,可不是她。索性迟哥哥也并未对她说什么重话,说明心中还是有她的,她若此时再去惹他生气,那才是让他厌烦。
沈千灵微微瘪了瘪嘴,装作可怜道:“好吧。”
封迟一把抱起已然昏迷的虞念,穿过细雨朝梨苑走去。
......
虞念这一觉睡了许久,迷迷糊糊间只觉浑身烧得难受,床边有人来去,一只微凉的大手覆在自己的额间,又问询了些什么,才又起身离去。
整个屋子内归于寂静,只剩远处时不时传来的一声抽泣。
她被灌了许多苦苦的汤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却是记不住事。直至三日后的傍晚,神智才清明些许,缓缓睁开了双眼。
嗓子干涩不堪,虞念注视着有些昏暗的房顶,沙哑道:“盈月,我想喝水。”
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虞念被人扶着坐起,那人拭了拭水温后喂了她一杯水,又贴心地用帕子擦拭去她唇边溢出的水珠。
嗓子被水浸润着舒服了不少,虞念抬眼向旁边的盈月望去,却是被骤然吓了一跳。
只见刚刚搀扶着她喂水的哪里是她的盈月,却是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处的人。
封婉凝温润的眸子注视着她,将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到桌上,问道:“还要吗?”
虞念沉默着摇了摇头,视线却不住往她身后瞟去,却没见盈月的身影。
“别看了,我将你那丫鬟打发走了。”
虞念叹了口气,这才重又望向封婉凝,无奈地笑了笑。
沈千灵说得不错,曾经的她确实不可一世,树敌众多。可如沈千灵那般的人她却从未放在眼中,甚至不配当她的对手。
这偌大的京城中贵女无数,也仅有一人,能真正入得了她的眼。
便是定国公府的嫡次女----封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