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先回房里看看儿子的乔氏急得赶紧跑过来,还没等把布料收起来,就先被浓烟呛了好几口。
宋金枝手忙脚乱,可这些布料还没干,又不能摞在一起。
难不成真要被烟给熏毁了?
“陈守业!你赶紧把火灭了!”
宋金枝一张口就被呛了好几声,眼睛也被熏得直流眼泪。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陈守业正拼命的往他们这边扇着风,就是故意要把烟呛过来的。
而王翠花,竟还把灶灰铲出来,朝着这边扬过来。
宋金枝鬼火冒三丈。
她端起放在墙角还没来得及泼掉的苏木水,迎着浓烟和到处飞的灶灰,艰难的走近那两口子,最后一盆紫红色的水,直接泼在他们两口子身上。
没继续往对面扇风之后,两口子同样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只模模糊糊的看见身上,手上全是红色,像是被泼了狗血。
还没等反应过来,宋金枝已经拎着木盆痛打起他们两口子。
顿时,陈守业嘴里的脏话和王翠花尖厉的叫喊声从老陈家响彻了半个麓山村。
又见冒着这么大的烟,大家都以为老陈家又失火了,纷纷赶来救火。
宋金枝虽然是把老骨头,但刚才她可没挨打,在那些水泼过来之前,她早就跑了。
等烟灭了之后,大家才看清楚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两个人,正是陈守业跟王翠花。
“王翠花,你又烧房子了?”
也知道刚才挨了什么东西的打,王翠花浑身都疼,疼得都讲不出话来了。
陈守业脑门上被敲了一下,现在随便动一动就眼冒金星。
村长黑着脸,“陈守业,你媳妇儿再敢这么胡作非为,你家两口子就从麓山村搬出去,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陈守业冤枉啊,可他现在是真的动弹不得。
院子里乌泱泱来了一帮人,又乌泱泱走了一帮人。
从外面玩儿回来的陈金宝目瞪口呆,“爹娘,你们干什么呢?”
王翠花忍痛抬起头,这才看清楚晾在对面院子里的几块布料早就不见了。
这几天不用走街串巷,陈守仓就还是干着泥瓦匠的活儿。
今天刚从镇上回来,想着没什么事儿就先不去宋金枝那里了。
他浑身上下这么脏,还是先回家换个衣服,把自己收拾收拾才好。
可没想到还没到家,就看见院子里晾着几块颜色鲜艳的料子。
他正加快脚步赶回家中,又见二嫂乔氏从他家院子里出来,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走。
“二嫂,你怎么过来了?”
乔氏不好在小叔子家多待,只能摆摆手,说:“满儿跟长安留在家里,我要先去看看。娘在院子里等你呢,你有话就去问她。”
说罢,她又急匆匆的走了。
陈守仓赶回家中,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老母亲,宋金枝。
“娘,你怎么过来了?”
看清楚宋金枝那张脸,陈守仓又吓了一跳。
宋金枝脸上黑一道浅一道的,好像刚从烧烬的火堆里打过滚。
可晾晒在院中的那些布料却干净得很,一点儿都没弄脏。
宋金枝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一家子白眼狼干出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