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最好给我快点醒过来...“许千墨抽噎着抹眼泪，却越抹越多，“不然我就...就把你数据库里存的那些我黑历史全删了...“

【......】系统沉默两秒，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虚拟面板，上面是许千墨某次练功走火入魔后顶着爆炸头啃丹药的3d全息影像，还配了行闪烁的大字：【宿主珍贵成长记录·珍藏版】

“你！！“许千墨气得忘记哭，伸手就要去抓，却扑了个空。系统的光影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一缕微光萦绕在她指尖。

【记住，】它的声音轻得像风，系统用最后实体化的指尖擦去她的泪：【更正：宿主许千墨的存在，是本机运算出的唯一意义】

污染度骤降到10%的瞬间，系统的身影开始透明化。许千墨发疯般去抓那些飘散的光点，却只握住一缕残留的电子音：【下次见面...记得再给我取个名字...】

洞窟彻底坍塌的前一秒，她心口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那是系统最后留给她的礼物：一段被加密在心跳频率里的数据流，随着脉搏反复播放着三个音节。

许千墨在漫天尘埃中又哭又笑。

那是她穿越第一天随口说过的话。

“......就叫你'启明'好不好？“

而现在，这颗机械心脏正代替某个存在，在她胸腔里规律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

像极了人类的心动。

……

许千墨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在系统走后，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虽然污染度只有10%，但是她的身体依旧发生了一些不可逆的变化，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是在睡梦中反复梦见一些东西。

黑暗像潮水般包裹着她。

许千墨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里，没有时间，没有边界。偶尔会有破碎的画面闪过——

她梦见自己站在现代城市的十字路口，车流如织，却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雨滴穿过她的身体砸在地上，像一场沉默的葬礼。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近云峰，她和江寒、苏瑶光、夜幽、林逸风坐在一起吃火锅，吃着吃着，所有人却忽然消失了，只留她一个人坐在原地茫然。

她还梦见，系统站在数据流的星河里，浑身散发着虚拟的金光，她拼命追赶，却始终隔着一道透明屏障。

直到最后，她又再度回到了以前的梦境。

九条雪色狐尾如同银河倾泻在青石板上，每根绒毛都浸着苍青色月华。她赤足踩着的不是青砖，而是层层叠叠的彼岸花——那些殷红的花瓣在触及她脚尖的瞬间，便化作细碎的光点升腾而起，像一场逆流的血色星雨。

“又见面了，九尾狐。“许千墨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许千墨发现自己的视角变得很低，几乎与那双鎏金兽瞳平齐。九尾狐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带着雪山巅的寒意与某种古老檀香。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它的声音直接在许千墨识海中震响，那清冷的声音，让许千墨忽地想起了雪山上的月光。

许千墨低头，惊见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蛇尾、骨刺、数据流交织成狰狞的形态。而九尾狐的影子却始终纯净如雪，九条尾巴在月光下舒展。

狐尾突然扫过她心口，被系统修复的灵根发出蓝光。九尾狐的耳朵微妙地转动了一下：“原来如此...是祂在护着你，否则你早就死了。“

许千墨想追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音——这是最原始的梦境压制，在真正的上古灵兽面前，人类连言语权都被剥夺。

梦境突然剧烈摇晃。

许千墨看到九尾狐的尾巴炸开蓬松，它隐入了花海。

在彻底醒来前，她隐约听见一句破碎的传音：“因果线还是归束了吗……“

现实中的身体突然痉挛。在许千墨看不见的地方，现代世界的照片正在自燃。照片里17岁的她，正被火焰一点点吞噬，有些人的记忆消失，有些人记忆模糊。

“咚、咚、咚。“

现实中的震动惊醒了混沌的意识。

许千墨听见了那道月光叹息，“哎……”

那道叹息声落下的刹那，整座洞窟突然浸满月华。

许千墨模糊的视野里，看见一袭素白道袍踏着月光而来。那人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冰莲，莲蕊中流转的正是风夜上仙独门的“霜天剑意“。

“退散。”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正在侵蚀许千墨的最后10%污染瞬间凝固。风夜上仙的指尖点在她眉心，那缕月光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黑气如遇骄阳的薄雪，发出“嗤嗤“的消融声。

最惊人的是他伸手向天一招，一段发光的东西被取了下来，那是浓缩的星河！那些星辉缠绕住许千墨爬满蛇鳞的右臂，竟将邪气硬生生逼退至指尖，最终凝成一颗漆黑的珠子。

“师尊...“许千墨咳出一口淤血，“您怎么...“

风夜上仙突然屈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你这徒弟真是胆大包天。“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责备，倒像在哄孩童。他袖中飞出一段红绳，系住那颗黑珠，收回了袖中：“相柳的残念，为师先替你收着。“

洞外突然电闪雷鸣。许千墨这才发现，师尊的衣摆竟在滴血——那不是他的血，而是方才摘取星河时，雷云留下的血泪。

许千墨一时眼睛又开始发酸了，她突然扑上前去，额头抵在风夜上仙的肩头，手指紧紧攥住他雪白的衣襟。

“师尊......“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风夜上仙身形微僵，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指尖动了动，似乎想抬手拍拍她的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清冷如霜：“胡闹。“

可许千墨分明感觉到，他的衣襟被她攥皱时，他并没有躲开。

洞外的雷声渐歇，月光安静地笼罩着师徒二人。风夜上仙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闻着让人无比安心。

许千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