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知夏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怎么这把火会烧到她身上!
云妙仪连忙拉着女儿往后撤了撤,慌乱道:
“那邪气不会是钻到大奶奶的肚里了吧!”
大堂有些骚动,二房和三房心照不宣的远离了些禾知夏。
禾知夏眼泪汪汪地看向祁独玉,祁独玉摆了摆手,算作安慰。
祁老夫人拍了拍椅子扶手,镇定道:
“都不要吵!听道长如何说!”
泉阳道:
“莫要慌张,莫要慌张。”
“只需将那邪气逼出来便是。”
禾知夏咬了咬唇,追问道:
“敢问道长怎如何做呢?”
泉阳眯了眯眼:
“这位是祁大奶奶吧。这邪气恰好进到你体内,不过幸好,你怀了孕。按贫道的卦象来看,还有两三个月,怕是就要生产了吧。”
祁独玉点点头,道:
“不错,夫人她还有两个月便要生产了。”
泉阳哈哈一笑:
“那便好办了。”
“贫道给一方子,这两月,祁大奶奶须得日日服用。卦象来看,两月后子时就要生产,那时贫道会前来,帮助她排出体内的邪气。”
泉阳走上前,从包袱里拿出一油纸包,递给祁老夫人:
“这是此药的最后一味,须得由老夫人待药煲好后,亲自放入。”
祁老夫人接过,连声答应。
他又走到禾知夏面前,递给她一张药方:
“祁大奶奶,这便是那药方了。”
禾知夏扯出一个笑容,道谢接过。
无人发现那药方下藏着的另一张纸。
泉阳办完了该做的,清了清嗓子:
“那么,贫道就先离开,待两月后再拜访。”
祁独玉亲自送他出门,拿出一笔钱要赠予他,泉阳一摇扇:
“哈哈!大人,贫道不求钱财。”
说罢,他便离开了。
祁独玉上次给他钱,他也没收,回来和祁家人说了,众人心里都有些计较。
那道长怕是有些真功夫,连钱财都不求。
祁逢则是在想,她特意让泉阳不能接,一定要坐实了这清高的道长形象。
祁老夫人也不得不信,让人去按药方去捡药。
禾知夏将药方交给祁独玉,有一张纸却被藏了起来。
她佯装不适,先回了绿荷院。
祁逢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鱼儿就要上钩了。
……
等到傍晚,祁逢和祁礼正坐在院里闲谈,忽听桂香来道,禾知夏出了门。
她称自己胸闷,须得上街透口气。
祁老夫人只当怀孕女子脾气古怪,也允了。
祁逢挥手让她下去,拿起一颗果盘里的八珍梅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和她的心情一样。
祁礼嗤道:
“出门的理由编的真拙劣。”
祁逢咬破梅肉,牙齿碰到里头的梅核,她双手托腮,状似思考:
“想来她很快就要和泉阳见面了。”
泉阳趁着给药方的时候,给禾知夏递了张纸,写了今晚相见的地点和时间。
禾知夏知道自己没有怀孕,本就心虚,又来了个泉阳,怕是泉阳不说,她也要亲自去找他。
接下来么,自然是一笔钱财交易。
祁逢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祁礼轻轻敲了敲桌子,让她回神:
“明日就是宫宴,你可要做好准备。”
祁逢的狐狸眼轻轻眨了眨。
她凑过去,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