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菊花鸿门夜宴(1 / 2)

南北朝乱世,血色浸染的龙椅之下,权谋暗潮翻涌不息。娄明月垂帘听政多年,掌心攥着半壁江山,却仍忌惮着那个总以病弱示人的长广王高湛。一场以赏菊为名的鸿门宴,正在她指尖悄然编织成网。

陆真随杨姑姑穿梭宫巷时,忽闻金铃骤响。杨姑姑猛地按住她肩膀,压低声音道:“快跪!是长广王的轿子。”轿辇掠过青石砖,陆真望着轿帘缝隙里露出的玄色衣角,莫名想起三日前在后山捡到的那枚刻着瑞兽的玉佩——与轿帘上的暗纹竟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娄明月倚在鎏金蟠龙榻上,将绣着并蒂菊的宫笺揉成团。“高湛那小子最近越发会装病了。”她对着心腹王尚宫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扶手,“赏菊宴上,得让他知道,这宫里谁才是执棋人。”案头摆着刚送来的密报,其中赫然写着“绣鞋已办妥”。

尚宫局内,陆真的银针在素缎上翻飞,绣出的并蒂菊栩栩如生。陈秋娘突然扑过来攥住她手腕,眼眶通红:“好妹妹,把这双鞋给我吧!我娘还在宫外等米下锅……”陆真正要开口,窗外沈碧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心中警铃大作,却仍将绣鞋塞进陈秋娘怀中:“记得,莫要声张。”

清韵阁的菊花一夜尽放,却掩不住席间刀光剑影。萧贵妃萧云嫣端着鎏金酒盏,忽然指着丽嫔的绣鞋尖笑:“蜜蜂逐蝶?倒像某些人急着攀龙附凤的丑态!”丽嫔浑身发抖,鞋面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那纹样,竟与娄明月命人送来的绣样分毫不差。

当夜,陈秋娘捧着御赐的鸩酒,还未送到唇边就被毒发身亡。陆真望着她手中紧握的绣鞋残片,突然想起白日里萧云嫣袖中若隐若现的菊纹香囊——那是娄明月寿辰时独赐的物件。杨姑姑死死捂住她的嘴:“莫要多事!这是太后要的替死鬼。”

高演咳着血推开高湛的房门,榻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娄国舅的人混进了御药房。”他扯住弟弟的衣袖,“那毒酒……恐怕只是开胃菜。”话音未落,玉翘端着新煎的药进来,高湛抢先饮下,喉间腥甜翻涌,却笑着对侍卫吩咐:“从明日起,就说本王咳血不止。”

深夜,陆真在乱葬岗烧纸时,远处传来衣袂摩擦声。她反手摸向怀中的玉佩,却摸到一张浸着菊香的纸条:“三日后卯时,御花园老槐树下。”抬头望去,沈碧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月光照见她裙角沾着的暗褐色痕迹——分明是陈秋娘绣鞋上的金线。

娄明月把玩着高湛的玉佩,那是腊梅从长公主府带回的物件。“原来你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在宫里。”她对着铜镜整理凤冠,镜中倒影与案头的密诏重叠,上面写着“宴上除湛,嫁祸萧氏”。窗外的菊花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卯时的御花园,老槐树的枝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陆真攥着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当沈嘉碧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时,她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龙涎香——那是只有太后近身宫女才配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