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道轨的代价……”他嘶吼着扯断三根神经索，星尘血液喷溅在城墙表面。当血珠触及青铜棺椁时，那些天工大将军的尸骸突然集体暴走，胸口的共鸣腔炸出带血肉的机械零件。

流火窍在此刻突破临界。墨九霄任由毒素侵蚀心脏，将全部能量灌注左臂。液态金属凝成的攻城巨锤突然分裂增殖，化作三百把刻着鸾鸟纹的青铜铡刀。当第一把铡刀斩断皇帝的机械脊椎时，飞岛底部的归墟祭坛突然震颤，童男童女的青铜像眼中渗出星尘泪滴。

“九霄…看头顶！”苏无音残存的意识脉冲突然炸响。墨九霄仰头望去，被熔液染红的云层中浮现「天道轨」三个巨字，每个笔画都由沸腾的青铜溶液构成。那些流淌在字迹中的星尘光点，正是历代天工大将军被吞噬的生命印记。

右眼晶化区域突然暴发透视能力。墨九霄透过青铜巨字看见蓬莱墟深处的终极机关——三百具初代偃师的克隆体正在溶液池中调试星轨罗盘，而罗盘缺失的残件，正是自己怀中那块浸透苏无音意识的碎片。

“该结束了。”他扯下晶化的右眼球按在城墙裂缝处。玄冰髓能量顺着眼球裂纹逆流，将整面机关城墙冻结成星尘棱镜。当棱镜反射出「天道轨」三字时，所有青铜熔液突然调转方向，如银河倒悬般冲向飞岛核心。

皇帝的机械脊椎在此刻碳化崩解。墨九霄的流火窍完全失控，液态金属脱离身躯凝成独立人形。这个银色镜像抬手间复现了《碎玉听风》的终章，音波具象成三百只青铜鸾鸟，叼着初代偃师的脑切片冲向蓬莱墟深渊。

当最后一只鸾鸟没入黑暗时，东海突然陷入死寂。漂浮在空中的「天道轨」巨字开始坍缩，每个笔画都化作星尘雨坠落。墨九霄跪在城墙上，看着自己晶化的右眼彻底破碎，残存的左眼瞳孔里，倒映着十二城废墟中缓缓升起的新生机械嫩芽——那是用初代病毒与星尘溶液培育的变异体，叶片纹路正逐渐浮现出熟悉的九窍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