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机械足甲踏碎动力舱青铜门时,流火窍的毒素已侵蚀至颧骨。从皇帝机甲残骸带回的星尘辐射,正在皮肤下凝成蛛网状结晶,每道纹路都刺痛着苏无音残存的意识粒子。
“左转七步,避开能量涡流。”粒子组成的虚影在耳畔震颤。墨九霄的琉璃瞳孔渗出玄冰髓,透视模式穿透舱内浓雾——三百具青铜棺椁呈星轨状排列,中央祭坛上悬浮的初代偃师头骨化石,正将星尘溶液泵入飞岛防护罩。
当第一缕辐射穿透防护服时,他看清头骨天灵盖的刻痕:完整的星轨图谱上,三百个枢纽节点正在脉动。缺失的第三象限轮廓,竟与怀中罗盘残件的裂痕完全契合。那些流淌在刻痕里的鎏金血液,分明是二十年前姬无月剜心所留。
“滋啦——”
流火窍突然反向吞噬辐射能量。墨九霄的左臂不受控地插入青铜棺阵,液态金属顺着棺面鸾鸟纹蔓延。当第七具棺椁被激活时,头骨化石突然睁开机械复眼,下颌骨开合间迸出初代偃师的意识脉冲:“验证者九号,展示你的容器纯度。”
动力舱地面突然裂开星轨状沟壑。墨九霄踉跄着抓住祭坛边缘,发现沟壑里流淌的不是星尘溶液,而是被纳米机械改造的百姓脑脊液。那些泛着青铜光泽的液体中,沉浮着当朝六部重臣的颅骨碎片——每块碎片都刻着与他相同的九窍图腾。
“母亲…你当年看到的…”他的机械右手突然碳化,玄冰髓结晶从掌心刺出。当结晶触及头骨天灵盖的瞬间,缺失的星轨象限突然投影在舱顶——那分明是蓬莱墟的全息地图,墟心位置跳动的光点,正对应罗盘残件上的鸾鸟瞳孔。
三百具青铜棺椁突然集体竖立。墨九霄在辐射风暴中看见更恐怖的真相:每具棺内都封存着初代偃师的脑切片,那些浸泡在脑脊液中的灰质组织,正通过星轨图谱与皇城上空的机械肉山共振。当最靠近的棺盖突然开启时,他看清内部冰封的躯体——那竟是三个月前宣称南巡的宰相,其天灵盖上赫然刻着完整的星轨图谱。
墨九霄的指尖触及宰相冰棺的瞬间,棺内躯体突然睁开机械复眼。那双瞳孔里流转的星轨纹路,竟与飞岛防护罩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当宰相的机械右手穿透冰棺抓向罗盘残件时,墨九霄的流火窍突然反向暴走,液态金属凝成音波锁链缠住对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