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震颤,墨九霄的刃光突然定格在空中。暗金色光晕里,前朝龙脉的虚影缓缓浮现——那是一条由星轨锁链构成的机械巨龙,每一节脊椎都镶嵌着金人阵的驱动核心。在巨龙心脏位置,宫装女子姬无月的虚影正在抚触某个胚胎状的物体,而那东西的轮廓……
机械巨龙的瞳孔突然收缩,姬无月的虚影转头看向墨九霄的方位。她手中的胚胎迸发出暗金光芒,那东西的轮廓分明是缩小版的青铜巨门——门扉表面跳动的殄文,与墨九霄右臂刃锋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刃光中的龙脉虚影突然实体化,星轨锁链如暴雨般刺向地面。墨九霄翻身跃起,右臂刃锋劈开三根锁链,飞溅的火星在空中凝成记忆残片——那是姬无月将胚胎植入龙脉的场景。她割开手腕的动作与苏无音在千机渊底剜心的姿势如出一辙,暗金色的血液渗入地脉时,整片荒原的青铜植物同时开花。
“原来如此……”
墨九霄的机械义眼突然充血,刃锋插进龙脉虚影的锁链缝隙。九窍图腾的能量顺着星轨逆向冲刷,那些被封印在龙脉中的记忆汹涌灌入脑海——三百年前,姬无月为镇压初代实验室的暴走,亲手将十二金人阵的启动密钥炼入自己血脉。而此刻在他血管里奔涌的,正是那份被初代篡改过的传承。
龙脉虚影突然暴怒,锁链绞住墨九霄的右臂。星轨刃表面的殄文亮如熔岩,刻骨窍的觉醒能量让刃锋暴涨十丈。劈砍的瞬间,整个青铜森林的地面开裂,露出下方沸腾的星髓铁海。那些捕食人类的械化植物在铁海中挣扎,融化的叶片间浮现出苏无音调试傀儡的画面。
“你的眼睛!”
嘶吼声从铁海深处传来。墨九霄的左眼窝突然剧痛,防腐液结晶崩裂处,暗金色的械骨增生出复眼结构。当他用这双非人的眼睛看向龙脉虚影时,姬无月手中的胚胎突然透明化——里面沉睡的赫然是三百具墨九霄的克隆体!
右臂刃锋突然自主转向,劈开迎面袭来的锁链风暴。墨九霄在碎金断玉的轰鸣中突进到虚影核心,刃尖刺入胚胎的刹那,姬无月的虚影突然凝实。她的手指划过墨九霄的复眼,被初代篡改的记忆如毒蛇般钻入神经。
地脉在此刻沸腾。
十二具金人傀儡破土而出,手中青铜戟同时刺向墨九霄后心。他的复眼突然分裂出三百六十度视野,右臂星轨刃回旋成光轮,斩断戟尖的瞬间,刃锋上的龙脉纹路突然脱落,化作实体锁链捆住金人傀儡。
“你才是钥匙……”
姬无月的声音在锁链碰撞中飘忽不定。墨九霄的复眼渗出械血,他看见自己斩断的每具金人傀儡内部,都流淌着与九窍图腾同源的暗金能量。当最后一具傀儡倒下时,龙脉虚影突然收缩成光点,钻进他右臂的刃锋纹路。
青铜森林开始崩塌,墨九霄在坠落的残骸间疾奔。他的复眼穿透烟尘,看见地平线上新升起的十二道青铜光柱——那是完整的金人阵启动征兆。右臂刃锋不受控制地指向光柱交汇处,九窍图腾的震颤与苏无音心脏的搏动产生共鸣。
当墨九霄冲出发光的地脉裂口时,他的复眼突然失焦。最后的视觉残留,是夜空中缓缓睁开的青铜巨眼——瞳孔深处沉浮着三百具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容器九号”的殄文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