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录音,陈敬之甩出一叠罪状,怒喝道:“孙鹤年,你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还勾结官员,妄图搞垮皇上开设的平价粮行,究竟有何居心?”
此刻,孙鹤年和一众伙计吓得缩成一团。
“大人饶命!”
孙鹤年磕头如捣蒜,前额很快渗出血来,“都是官员们逼草民做的,他们说只要搞垮平价粮行,就能独占京畿粮市······”
陈敬之懒得听他狡辩,此人明显是贱骨头,最善避重就轻,不用重刑,听不到实话。
“来人,将此贼拉下去大刑伺候!”
陈敬之掷下刑签,衙役们立刻上前,把孙鹤年拖到堂外。
一顿板子下去,孙鹤年大喊:“别打了,我招,我招······”
拖进堂来,孙鹤年竹筒倒豆子,不仅详细地交代了这次的阴谋,还把几年来的恶行一股脑儿都招供。
“将他们全部押入大牢,带第二拨告状的商人进来!”
“是!”
陈敬之看着手中证据,心中对皇帝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这群商人集体来顺天府发难,却如入瓮老鳖,一个都跑不了。
京城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他得尽心竭力,争取赢得陛下青睐。
······
“陛下,周皇后求见。”
崇祯闻言,搁下朱笔,眉宇稍皱。
不用想,皇后此时来,肯定是周奎在背后作妖。
不过,这些时日忙于国事,许久没去坤宁宫了,崇祯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愧疚。
他当即起身,亲自去迎。
周皇后身形清瘦,五官精致如画,一身素白裙衫,更衬出她端庄典雅的国母气质。
瞧见崇祯亲迎,周皇后莲步轻移,福身行礼:“陛下,你瘦了。”
崇祯上前,握住妻子柔若无骨的手,语气里满是歉意:“这些日子忙,是朕疏忽了你。”
后宫佳丽十余,崇祯最宠周皇后。
从信王时便是如此。
崇祯携妻入殿,宫女鱼贯而入,摆上汤瓮碗筷后,悄然退下。
周皇后亲自拿起汤勺,动作轻柔给崇祯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香气瞬间弥漫殿内。
“陛下日夜操劳,臣妾特意炖了这汤,您趁热喝,也好补补身子。”
她声音温婉,眉眼间尽是关切。
崇祯接过汤碗,暖意从掌心直抵心底,感动不已:“皇后如此体贴,朕何德何能······”
刚喝了两口,就见周皇后眼眶微红,盈盈拜倒。
周皇后眼眶微红,盈盈拜倒:“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崇祯心中一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放下汤碗道:“皇后但说无妨。”
“陛下,臣妾知父亲行事有失妥当,想来是他年纪大了,一时糊涂。念在臣妾侍奉陛下多年,求陛下网开一面,饶他这一回吧!”
周皇后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满是哀求。
崇祯脸色骤变,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冷冽如霜。
他强忍怒火,让王承恩拿来卷宗和录音笔。
卷宗里,详细记录着周奎贪赃枉法的种种恶行,录音中更是多有对崇祯各种大不敬的言语。
周皇后仍不死心,伏地痛哭,言语中竟带了几分怨怼:“陛下,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您却接连将大臣下狱,现在还要对皇亲国戚动手,长此以往,谁的心不寒啊!而且,以后您能依仗的只有皇亲国戚,如此行事,无疑自断后路······”
“住口!”
崇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周皇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下令:“皇后失德,后宫干政!即日起,收回皇后策宝,禁足坤宁宫反省。非朕宣召,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