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别过脸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不狠些怎么活下去?”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捧着明黄诏书跌跌撞撞跑来,宣读完太后旨意后,陆真才知道自己被破格提拔为尚宫局掌珍,专门负责太后寿礼筹备。
当夜,陆真在铜镜前擦拭银簪,烛火摇曳间,镜中倒影与白日里刻意扮丑的模样重叠。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儿,越是暗室,越要活出光来。”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纹路,如同她即将展开的未知前路。
暴雨拍打着尚宫局的琉璃瓦,陆真将最后一片金箔嵌入太后寿冠,烛火在雨幕中摇曳不定。突然,廊下传来急促脚步声,值夜宫女脸色惨白:“掌珍!西域进贡的夜明珠...不见了!”
陆真攥着镊子的手骤然收紧。那枚夜明珠是冠冕最关键的镇嵌之物,若在寿宴前遗失,必被冠上“办事不力”的罪名。她冲进库房时,沈嘉碧正伏在案前抽泣,珍珠耳坠随着肩膀抖动轻晃:“都怪我,不该擅自进来查看...”
“沈姑娘对夜明珠倒是格外上心。”陆真蹲下身,指尖拂过满地狼藉。窗棂上的铜锁被蛮力撬开,却未留下任何撬痕——这分明是用特制钥匙所为。她突然抓起沈嘉碧的手腕,涂着丹蔻的指尖上沾着些许金粉,与寿冠的用料一模一样。
“掌珍这是何意?”沈嘉碧猛地抽回手,“不过是来帮忙,却被这般诬陷!”她转身要走,裙摆扫落桌上的砚台。陆真瞥见砚台底部的暗格微微开启,一道银光闪过——正是太后命她寻找的失踪的鎏金步摇。
深夜,陆真举着油灯再次潜入库房。月光透过气窗洒在地面,照出一串若隐若现的水痕。顺着痕迹寻去,她在墙角发现半块碎瓷,边缘残留着沈嘉碧最爱的月桂香膏。当她掀开墙皮,暗格里赫然躺着被掉包的假夜明珠,底部刻着细小的“沈”字。
“找到了。”高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持长剑,剑穗上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方才巡逻时,有人看见沈嘉碧往娄太后宫中去了。”陆真握紧假珠,突然想起白日里沈嘉碧故作惊慌的眼神——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要将她卷入太后党争的陷阱。
暴雨越发猛烈,两人冲出尚宫局时,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沈嘉碧浑身湿透地倒在宫道上,怀中的匣子敞开,真正的夜明珠滚落泥水,表面赫然有道深深的划痕。“不是我...”她崩溃大哭,“有人...有人抢了珠子!”
陆真捡起夜明珠,指腹擦过划痕——这道印记的角度,分明是用镊子刻意为之。她望向高湛,却见他盯着沈嘉碧发间歪斜的翡翠簪子,瞳孔微微收缩。那簪头的纹路,竟与库房暗格的锁芯如出一辙。
沈嘉碧瘫坐在地,脸上泪痕混着雨水,仍在尖声辩驳:“明明是你监守自盗!不过是嫉妒我...”
“够了!”陆真【陈淑玥】踏前一步,鞋尖碾过夜明珠旁的碎瓷片。21世纪宫斗剧的套路在她脑海飞速闪过,手指在袖中悄然按下系统启动键——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幽蓝微光,视网膜上浮现出沈嘉碧的“弱点分析”:左撇子、对花粉过敏、腰间藏着开锁工具。
“沈姑娘的戏,该收场了。”陆真突然俯身,指尖挑起对方一缕发丝,“昨夜库房窗棂上的金粉,与你今日胭脂里的金箔成分相同;砚台暗格的鎏金步摇,恰好能对上太后半月前的失窃记录。”她骤然扯下沈嘉碧的翡翠簪子,簪头精巧机关在众人眼前展露无遗,“还有这枚特制钥匙,能开遍宫中半数库房的锁吧?”
沈嘉碧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腰间。陆真早有预判,反手甩出系统兑换的绊马索,绳索如灵蛇缠住她脚踝。“你...你怎么可能...”沈嘉碧狼狈跌坐,怀中掉出个香包,浓烈的月桂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陆真勾起唇角,从袖中掏出沾着花粉的帕子:“差点忘了,你对月桂过敏,所以昨夜留下的汗渍才会在油灯下泛出诡异的青色。”她转头望向赶来的侍卫,“劳驾查验沈姑娘的房间,床底暗格里应该藏着真正的夜明珠,以及与娄太后宫中往来的密信。”
高湛眸光微闪,盯着她冷静布局的模样:“陆掌珍何时学会这般缜密的查案手段?”陆真眨了眨眼,系统适时弹出“魅力值+10”的提示。她不动声色按住发烫的手腕:“不过是久病成医——毕竟总有人想让我万劫不复。”
沈嘉碧被拖走时仍在尖叫,陆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心底默念:“系统,兑换易容面具。这场宫斗,才刚刚开始。”雨幕中,她后颈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系统纹路,在夜色里泛着神秘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