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手里的苞米,就气冲冲地朝自家男人干活的高粱地里跑去。
好事者见状,也连忙跟上,这出大戏,可不能错过咯。
一到高粱地,杨秀琴冲到沈望岳面前,猛地一推。
大声质问:“你家这是啥意思啊!老三结婚合着就瞒着我一人?你们也自知理亏,不敢跟我说吧!”
沈望岳被推得一个踉跄,手中的镰刀差点割到手,顿时怒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
杨秀琴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娘她到底什么意思?老三结婚,之前给三百块钱彩礼,我也就忍了。现在又弄来拖拉机,还有那三转一响,风光得不得了。”
“还有老二,娶个城里媳妇,给二百块钱彩礼,一台缝纫机,说得好听,算是借家里的,往后在城里赚了钱就还回来,结果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个屁都没见着。”
“而我,我是最可怜的那个!当年,就仅仅用 60 块钱,你家就把我给打发进了门 。”
杨秀琴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些年我在这个家,起早贪黑,操持家务,伺候老小,哪一点做得不好?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凭什么他们都能风风光光,我却要受这些委屈!”
沈望岳皱着眉头,“你别闹了行不行,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啥?”
杨秀琴哪肯善罢甘休,直勾勾地盯着沈望岳,“都是一家人,凭啥区别对待?讲不讲公平了!”
“难怪老三当初分家时,那叫一个痛快,合着是早藏了这么多钱。你们一家子真是好算计啊!”
“你跟我难道不是一家?”沈望岳没好气地回应:“都已经分家了,平日里也不往来,你还揪着这事不放干嘛!吃饱了撑的!”
沈望岳别过脸,继续割起了高粱。
“不行,今天我必须得讨个说法!”杨秀琴像一头发狂的母兽,“我现在就去找老三,还有你那偏心的娘,把话给我讲清楚!”
说罢,她抬腿就要走。
沈望岳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拦住她,急道:“今天是老三结婚的日子,去了人多嘴杂,不嫌丢人现眼啊!”
“人多才好呢!让大伙都来给我评评理,看看你们一家子是怎么欺负我的!”杨秀琴用力一甩胳膊,挣脱开沈望岳的手。
一旁的王兰,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那煽风点火,“秀琴,别怕,咱就去,不能就这么白白受委屈!”
说罢,还杵了杵旁边的人,那人跟着道:“就是呀,秀琴!你在这家里操劳这么多年,凭啥他们吃香喝辣,你就得忍气吞声?今天必须得去讨个说法,不然还以为你娘家没人呢。”
杨秀琴被这么一鼓动,更是铁了心要去。
沈望岳又气又急,在拉扯之间,一个没控制住,“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杨秀琴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秀琴捂住被打的脸,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几秒钟后,她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沈望岳,你居然敢打我!真以为我娘家没人了是不是?我这就回娘家喊人,你们沈家就等着瞧吧!今天的事没完!”
“你去,我看你能叫来什么人!”
沈望岳此时也在气头上,望着杨秀琴离去的背影怒吼。
周围的好事者们,原本只是想看场热闹,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一个个吓得赶紧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