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月,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萧祁有些愠怒,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着脸上溅到的汤汁,“本王只是与你商议,你也不必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吧?”
“商议?这像是商议的样子吗?”陆蓉月杏目圆睁,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嫁妆本就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放眼整个大梁,就算是贩夫走卒,也不会打妻子嫁妆的主意!”
“你竟然拿我和那些贱民相比?”萧祁腾地站起身来,“我不过是一时急需银钱周转,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岂会来求你?再说了,咱俩夫妇一体,日后你的荣华富贵,全都系于我成就大事之上。你就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些,别整天像个无知妇人一般,哪还有半点贤王妃的样子!”
“我是无知妇人?”陆蓉月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愤懑,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好,很好!”
话未说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袭来。
她脸色骤变,踉跄着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你别在这儿演苦肉计!本王只是与你商议……”萧祁正欲继续斥责,却瞥见陆蓉月脸色惨白如纸。
一旁的素琴更是焦急地哭喊道:“王爷快别说了!王妃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还是快请太医来看吧!”
萧祁赶忙吩咐小厮去宣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断后,竟得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陆蓉月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算起来,竟是新婚不久便已怀上。
萧祁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不已,方才借嫁妆的事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可是他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无比。
陆蓉月亦是又惊又喜,她向来月事不准,婚后又常与萧祁争吵不断,从未想过自己竟已怀上孩子。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陡然转变。
萧祁忙前忙后,先是让太医开了保胎药,然后立刻派人进宫,将这个天大的喜讯禀报太后,最后还遣人前往陆府报喜。
陆蓉月见他这般殷勤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早忘了片刻前两人还剑拔弩张。
当晚,陆执与林玥兰便匆匆赶来。
林玥兰心疼女儿,带来了不少食材,亲自去厨房为女儿做几道她最爱吃的菜肴。
陆执与女儿说了几句贴心话后,便与萧祁一同前往书房。
萧祁恭敬地为老丈人奉茶:“岳父大人,您放心,蓉月腹中的孩子将来出生,必定是世子,将来还有可能是太子,本王定会给他无与伦比的荣耀!”
陆执心中虽激动万分,但如今还不知女儿腹中孩子的性别,话不可说得太早。
他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如今糊名和誊录已然结束,后日我便要进入贡院开始阅卷。”
说着,他将茶盏放下,从怀中掏出几份文章,“向来为防阅卷官通过笔迹辨认考生,都需将考生文章誊录。但为免日后东窗事发,有人追查原试卷,你需让那几个孩子将这些文章誊抄好,最迟明日晚上,亲自送到我府上来。”
萧祁赶忙接过文章,赞道:“还是岳父大人心思缜密!”
说罢,便连夜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