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出去,外面是一条熟悉的长廊,到处都贴着中世纪古老的壁画,光怪陆离,泛着陈旧腐朽的色彩。
云枫再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就一丝力气也使不出,仿佛脱力似的,腿脚像灌了铅般沉重,身体里每个器官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呐喊。
他只能靠着墙边,缓缓蹲下去,坐在墙边喘气,仿佛一条虚脱的鱼,被渔网捕捞捉上了陆地,扔在阳光暴晒的沙滩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喘息声也越来越剧烈,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那咚咚声震得他耳膜都快炸裂。
头又开始犯晕,他将头埋在腿弯里,用力揉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可是越想,头就越疼,到最后他痛得只能用力仰起脖子,把后脑勺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借助墙壁的阻力,尽力排解头颅深处针扎般的剧痛。
这时忽然,一双皮鞋踩踏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从远及近来到云枫身边。
云枫闭着眼睛,意识到有人靠近,但却根本无力抵抗,只能尽力仰起头颅,尽力让自己后仰,似是要钻进墙缝里去。
那人注视着云枫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声音也有些幽暗:“你怎么出来了?不乖乖躺着,你这是要去哪?”
那人的语气越来越危险,云枫终于勉强睁开眼帘的一线,望着眼前人,冷冷地道:“怎么,我不能出来吗?我被软禁了?”
慕凌忽然发出嘲讽的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笑话:“能啊!为什么不能?但你现在这副样子,是要走到哪里去?”
云枫完全无言反驳。只是狠狠地瞪了慕凌一眼,随即就闭上了眼睛。
慕凌掏出条手帕,给云枫擦了擦额上晶莹的冷汗,十分绅士地彬彬有礼地微笑道:“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别一折腾,又把你这条命给整没了。”
说着,慕凌也不管云枫的反应,伸手把他从地上抱起,走了几步,重新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