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她没了再戴戒指的心情。余念转身看他,原本烦躁的心情恢复平静:“纪宴行,你越来越让我觉得,我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她不想和他撕破脸皮,成年人的结束,没必要轰轰烈烈,就像他们当初结婚,平淡的开始,平淡的结束。
可他非要撕破脸皮,不惜拿她家人朋友威胁,这让她生出一种自厌心理
——如果不是她当初一意孤行,如今就不会碰到这个疯子,也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要是当初不嫁给他就好了。
余念头一次生出这个想法。
因为她的话,纪宴行愣怔片刻,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了楼下,刘姨连忙迎了过来,“太太,外面可能要下雨。”
余念:“我车上有伞。”
刘姨看到正在下楼的纪宴行,不明白早餐时还好好的小夫妻,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听到余念这么说,刘姨没有理由阻拦,给她让了路。
余念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抬腿往外面走,刚迈开步子,纪宴行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臂,轻易地将她拽了回来。
余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忽略她的冷漠,嗓音很淡:“既然你不想出门,就在家待着吧。”
话落,他朝门口的两个保镖淡声吩咐:“看着太太,不准让她出去。”
大概是今天接受到太多炸裂的信息,余念对他的这句话已经不意外了,“你要软禁我?”
纪宴行低眸看她,语调低沉温柔,“当然不会,我怎么会软禁我的妻子。”
余念冷眼看他,“那就让我出去。”
“外面就要下雨了,你现在情绪不太好,雨天开车的话很有可能会出意外,”他仿若一个贴心的丈夫口吻,“今天你没有庭要开,也没有客户要见,工作就去书房,不想工作就去卧室、家庭影院、健身房、琴房,随便你,但是不能离开家。”
他显然把她的行程调查的清清楚楚。
余念听着他温和却强势的话,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转身,往楼上走。
纪宴行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眼眸暗了暗,“我去把你扔下去的戒指捡回来,等会儿再上楼陪你。”
余念充耳未闻,回到卧室,反手将门反锁,背靠在门板上,慢慢地下滑,屈膝坐在地毯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出神地坐了一会儿,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通讯录的列表,却不知道该打电话向谁求助。
不管是她的家人还是朋友,没人有能力帮她摆脱他,而他显然很清楚她的性格,她做不到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当初的选择,是她找来的祸端,她不会也不能自私地让家人朋友陪她承受失败的结果。
他就是料定这点,才没有把她的手机拿走。
他觉得她拿他没有办法,不管怎么闹,最后总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