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城外,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城墙上,守将陈彦白发苍苍,却挺直腰板,目光坚毅地看着城外敌军。
“将军,敌军势大,我们...”一名年轻校尉声音颤抖。
陈彦冷哼一声:“老夫守城三十载,从未不战而降!传令下去,全城戒备,誓与河间共存亡!”
苏仆延并未急于攻城,而是派兵将河间城团团围住,同时分出小股部队,扫荡周边村镇,切断河间城的外援和补给。
围城第七日,苏仆延派使者入城劝降。使者趾高气扬地站在城下,高声喊道:“陈将军,我家主帅念你年迈,不忍加害。若开城投降,保你全家性命!”
陈彦站在城头,怒发冲冠:“回去告诉苏仆延,老夫宁可战死,也绝不与贼人为伍!”
使者悻悻而归。
苏仆延听罢,不怒反笑:“好个硬骨头,明日攻城!”
次日拂晓,战鼓擂动。苏仆延亲自督战,一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向河间城发起猛攻。攻城梯搭上城墙,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
“放箭!滚木礌石准备!”陈彦在城墙上指挥若定,守军拼死抵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日,城墙下尸横遍野。苏仆延见久攻不下,下令调来攻城锤和火油。
“给我烧!”他怒吼道。
火油罐被投石机抛向城门,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木质城门。攻城锤趁机猛撞,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
“杀!”苏仆延拔出弯刀,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冲入城中。
巷战惨烈异常。陈彦率领亲兵死战不退,最终被苏仆延亲自斩杀于城楼之上。老将军至死都紧握长剑,怒目圆睁。
城破后,苏仆延纵兵大掠三日。
文安城内,火光冲天,惨叫不绝。妇女被凌辱,男子被屠杀,财物被洗劫一空。
“将军,城中粮仓已全部控制,足够我军三月之用。”副将满脸血污地报告。
苏仆延坐在原本属于陈彦的太守府中,品尝着缴获的美酒:“传令下去,休整五日,然后继续南下!”
一名亲兵匆匆进来:“将军,抓到几个试图逃走的富商,家中藏有大量金银珠宝。”
苏仆延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带上来!”
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被押上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啊!小人愿献上全部家产,只求一条活路!”为首者连连磕头。
苏仆延慢条斯理地饮尽杯中酒,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杀了!家产充公!”
惨叫声中,苏仆延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浓烟滚滚的文安城,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马蹄踏碎枯草,溅起一片尘烟。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大王,东五十里外发现袁绍大军!黑压压一片,旌旗蔽日,正向北推进!”
苏仆延眉头一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狼首纹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袁绍……”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扬起,却无半分笑意。
身旁的副将打马上前,沉声道:“大王,袁军势大,若按原计划继续南下,恐被其截断后路。”
“袁本初?”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轻蔑,“就是那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
身旁的乌桓将领点头道:“正是此人,如今盘踞冀州渤海郡,兵强马壮。”
苏仆延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本奉张纯之命,率军南下劫掠,以助张举称帝之势。但此刻,他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的兴致。
“张纯、张举不过跳梁小丑,真能成事?”他冷哼一声,“倒是这袁绍……听闻他野心勃勃,麾下猛将如云。”
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传令!改道南下,去渤海郡!”
苏仆延大笑,“我倒要看看,这位袁家贵胄,到底是真龙,还是纸虎!”
袁绍大军正沿官道北上,忽有探马飞报:“主公!乌桓峭王苏仆延率五千精骑,正向渤海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