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深夜,工地上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息。突然,陶制管道中传来潺潺水声,第一股清凉的雪水奔涌而出,注入干涸的麦田。休屠王子的狼骑兵立刻点燃火把围成圆圈,跳动的火光照亮他们狂喜的面容。\"腾格里打开了水袋!\" 一名胡族牧人用弯刀敲击青铜酒壶,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教你们牧草轮作之法,这片荒地定能长出金羊毛!\" 他抓起一把苜蓿种子抛向空中,种子在火光中如金色流星般纷纷扬扬洒落,仿佛预示着新的生机。
混在人群中的秦国细作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赵军马厩里堆积如山的苜蓿。\"他们竟用牧草养马,将麦种视若珍宝。\" 他的密报字迹被紧张的汗水晕染,\"更可怕的是,赵括在水渠石碑刻下 ' 农为根基,商为血脉 '—— 粟特人都说,这比商鞅的农战之策更具远见。长此以往,秦国优势将荡然无存。\"
竣工仪式当日,阳光洒在新修的渠堤上,折射出点点金光。赵括的青铜战车碾过渠堤,车轮上玄鸟、狼头、橄榄枝的合金纹饰沾满泥土,却更显庄重。\"商鞅重农抑商,助秦国横扫六国。\" 他的声音混着渠水流动的哗哗声,在峡谷间回荡,\"希腊人靠海洋贸易筑起亚历山大城。今日之赵国,既要土地孕育粮食,也要商路流通财富 —— 农业是躯体,商业是血脉,二者交融方能生生不息。\"
远处,迪奥尼修斯正指导工匠安装水力磨坊,希腊齿轮与赵地石磨咬合时发出规律的转动声;休屠王子的牧民们赶着羊群,将苜蓿种子均匀播撒在新开垦的土地上;粟特商队的驼铃声清脆响起,这次驮载的不是粮食,而是用双面币换来的先进灌溉器械。赵括望着蜿蜒如银龙的水渠,水面倒映着中亚的烈日与赵国的玄鸟旗,心中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