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存三厘,三年期存五厘,”
“有点低,”
“我们是封国钱庄,安全可靠,小哥,私人钱行利息高是高,可不一定可靠啊。”
“行吧,先存个临期的。”
刘季拿着凭证往外走,刘季虽然干活不行,但天天在城中晃荡,对这些消息比乡邻懂得多。
他得去给刘伯买口薄棺材,要不然良心过不去,毕竟没有刘伯的死,哪有他刘季飞黄腾达时来运转。
花了几百钱给刘伯买了口最便宜的薄棺材,好说歹说,棺材行负责送货上门。
乡邻看见刘季总算做了人事也打消了对他想私吞刘伯抚恤金的闲言蜚语,一帮子老乡简单替刘伯擦去脸上血污,再把刘伯包里舍不得穿的一套五成新衣服换上,而后便抬入棺材内。
盖棺材板时,刘季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哭的那叫一个惨,只把众人眼泪也勾了出来。
晚上,刘季花钱买了些酒肉招待乡邻,喝了酒,有乡邻就打听抚恤金的事,刘季欺骗诸人道:“本来按照别山标准是三千钱一年,补五年薪资,但刘伯没有户籍,所以只能按楚国薪资二千钱一年补五年,一共是一万钱,加五百钱丧葬费。”
众人唏嘘,但想想也觉得不算太亏,毕竟那可是一万钱真金白银。
只是,当众人问钱什么时候能领到时,刘季叹息道:“有妻儿的须妻儿亲自过来领,目前只能等你们回乡后把我嫂子侄儿一家接过来,我也带侄儿侄女给他爹认个坟,”
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如此,但刘伯不可能一直不下葬,所以众人决定明天小年把活干完先结账,过了小年大家帮忙把人送到别山埋了,然后回乡代表把钱带回乡。
到了第二天干完活准备结账,众人又求到刘季面前,实在是这么多人,就没有几个识字的,算账就更不会。
好在刘季没计较他们以前排挤他的旧事,而是替他们一五一十算清工钱,又带着他们去公房顺利领到工钱。
这么多铜钱有好几百斤,五个代表要把钱偷偷扛回去也不是容易的事,于是刘季又说:“我哥的工钱我帮他存着,反正开了年我嫂子侄儿女要过来,到时一并交付,”
腊月二十六埋了刘伯,刘季便拿着条子先去领了两块宅基地,位置在东城边上,离吕氏族城是两个方向,这老头防贼一样防着刘季,好在有了他的字条,办理户籍也好,过户宅基地也好,去公差房报道也好都一路畅通没有任何人为难。
终于换上了公差服,手上虽然没雁翎刀,但也有了水火巡逻棍,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刘季换上公差服后第一时间就到老乡窝棚区晃荡,只把以前排挤欺负他的乡邻惊得目瞪口呆,众人虽然怀疑这差事是因为刘伯之死,但再没人敢当面质问了。
历史上,刘邦大哥刘伯也死的早,刘邦经常去寡嫂家蹭饭,嫂子故意用锅铲刮锅巴说没饭了,刘邦做了皇帝分封所有亲戚,唯独不封刘伯的独生子,后来被嫂子哭哭啼啼哀求,刘邦不得已封大侄子为刮羹侯。
新年到了,别山商城虽然只有主干道房子建成,但数十万百姓涌入商城大采购也够热闹的。
这天吕雁被老头子又骂了一顿,究其原因肯定是因为催婚,吕雁已经十八了,早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老头子其实早给他选了夫婿,但这女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和世家公子不对眼。
吕雁赌气去了商城逛街,马车入西门后越往里走越挤,上百米宽的大街道,到处是人挤人,到处是车挤车的。
正在烦躁,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这家伙不是那个谁——刘季吗?
他什么时候当了公差在这里指挥交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