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橙红色,最后一轮演练在沼泽地带紧张展开。这里芦苇丛生,密密麻麻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地面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杀机,稍有不慎,马蹄便会陷入泥沼之中。赵括特意挑选了这个复杂危险的地方,就是为了全方位考验将士们在复杂地形下的应变能力。飞骑营的骑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目光警惕,时刻留意着脚下的动静,马蹄不时陷入泥沼,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泥水。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号角声,模拟敌军从三个方向呈包抄之势迅速逼近。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飞骑营的将士们没有丝毫慌乱。他们冷静地利用芦苇作天然掩护,迅速分成多个小组,各自为战,分散迎敌。女扮男装的神射手身形敏捷,在芦苇丛中穿梭自如,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她手中的汉弩精准地瞄准敌军的坐骑,每一箭射出,都能听到敌军战马的嘶鸣声,敌军的骑兵队伍因坐骑受伤而陷入混乱。胡人少年则带领一组骑兵,沿着沼泽边缘小心翼翼地迂回前行,他们目光敏锐,仔细寻找敌军的薄弱环节。当他们发现敌军左翼兵力空虚时,立刻抓住时机,发动突袭。他们手中的胡弓与汉弩交替使用,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打得敌军措手不及,纷纷丢盔弃甲。
演练结束后,夜幕已然悄然降临。赵括在营地中央召开总结会,他将白天记录演练情况的竹简一一摊在众人面前,竹简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每个环节的优劣得失。他目光扫视着众人,先看向瘸腿老木匠的儿子,开口说道:“瘸腿的,你今日三次准确预判了敌军动向,这份洞察力值得称赞。” 说着,他扔给少年一块熟牛肉,接着话锋一转,“但你带领的小队在阵型被冲散时,反应慢了半刻,若在真正的战场上,这半刻之差,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随后,他又转向胡人少年,说道:“你的楔形阵用得不错,在应对突发状况时,展现出了出色的指挥能力。可惜最后追击时太过冒进,若真有伏兵隐藏,必定会吃大亏。” 众人听着赵括的点评,纷纷低头反思,将经验教训铭记于心。
深夜,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点点火星在黑暗中闪烁。赵括独自一人坐在信碑下,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翻看白天的演练记录,碑面上 “飞骑营” 三个字在露水的浸润下,泛着清冷的微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有节奏地传来,与夜枭凄厉的啼叫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亲卫快马加鞭赶来,带来了最新的密报:邯郸的军队又向马服邑方向移动了十里,而匈奴王庭的使者,已在来的路上。
赵括接过密报,将其小心地揣入怀中,随后摸出狼髀石。石头上狼头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仿佛在凝视着未知的未来,又似在默默警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他缓缓起身,朝着营地走去,那里,飞骑营的将士们正在认真擦拭兵器,他们眼神坚定,充满斗志,时刻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挑战。而在遥远的邯郸王宫中,赵王坐在昏暗的宫殿内,目光死死地盯着地图上不断逼近的红点,那是飞骑营的标记,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