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墨离带着三百名墨家弟子,从另一个方向迅猛杀出。墨家弟子们手持连弩,箭匣里装着特制的三棱箭。这种三棱箭设计精巧,一旦射入人体,便会造成大面积创伤,且伤口形状怪异,极难医治。墨家弟子们充分利用山地地形,分成五个小组,相互配合,交替射击。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纷纷射向秦军。秦军士卒们在这密集的箭雨中,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四处逃窜,有的慌乱地举起盾牌抵挡,场面一片混乱。王龁见状,心急如焚,他大声呼喊,试图重新组织防线,稳定军心,却发现自己的士卒已经被恐惧笼罩,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后溃逃。
赵括敏锐地察觉到战机,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亲自率领亲兵发起反击。他手持断剑,在秦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同一把利刃,每一次挥剑,都有秦军士卒倒下。鲜血不断溅在他的战甲上,将战甲染得通红,汗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下巴不断滴落。当他眼角余光瞥见王龁转身想要逃跑时,顿时怒目圆睁,大喊一声:“休走!” 双腿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王龁追去。
王龁听到喊声,心中猛地一惊,身体下意识地一颤。他急忙转身,双手高高举起战斧,摆出防御姿势。赵括却并不与他正面硬拼,而是虚晃一剑,剑招看似凌厉,实则暗藏玄机。王龁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见此情形,不敢大意,急忙举斧格挡。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赵括突然变招,手腕猛地一转,手中的断剑如毒蛇吐信般,直刺王龁咽喉。王龁反应极快,慌忙后仰,身体重心后移,惊险地躲过这致命一击。但由于动作过于急促,他的头盔被赵括的断剑削落,露出满头白发。在这残酷的战场上,那满头白发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秦军的败势已经无可挽回。苏三娘和墨离率领的援军,如两把锋利的钢刀,将秦军死死压制。秦军士卒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原本整齐的阵型早已土崩瓦解。王龁看着眼前这一片惨状,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紧紧握住战斧,挥舞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然而,就在他奋力拼杀时,墨离眼尖,发现了王龁的踪迹。他迅速调整连弩角度,瞄准王龁,果断扣动扳机。“嗖” 的一声,一支三棱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王龁右臂。王龁只觉右臂一阵剧痛,手中的战斧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括,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赵括几步上前,走到王龁面前。他将断剑指着王龁的胸口,目光坚定,冷冷地说道:“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定取你性命。滚吧,告诉白起,赵括在此恭候!” 王龁恨恨地瞪了赵括一眼,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此时已无力再战。他弯腰捡起战斧,混入溃逃的秦军之中,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随着秦军的败退,战斗逐渐落下帷幕。此时,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洒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营地内尸横遍野,秦军和赵军的尸体交错在一起,鲜血早已将黄土染成暗红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赵括疲惫地坐在烧焦的营帐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士卒们忙碌地清理战场。苏三娘走上前,手中端着一碗水,轻声说道:“将军,喝点水吧。” 赵括接过水碗,喝了两口,却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 那是在战斗中吸入太多浓烟所致。
墨离匆匆走来,手中拿着缴获的秦军图纸。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他们这次突袭早有准备,连我们的粮草储备、营地布局,都摸得一清二楚。” 赵括闻言,眉头紧锁,接过图纸,借着士卒手中火把的光,仔细查看起来。只见图纸上,用朱砂醒目地标记着赵军营地的每一处防御弱点,甚至连他日常的作息时间,都被详细记录在上面。赵括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沉,他将图纸狠狠扔进火堆,火苗瞬间蹿起,吞噬了那张可怕的图纸。“看来军中出了内奸。传令下去,明日开始,所有将领都要接受盘问,粮草押运改为三人一组,互相监督,务必揪出这个内奸!” 赵括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苏三娘和墨离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忧虑。他们深知,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后面。营地外,受伤的士卒们在痛苦地呻吟着,军医们忙碌地穿梭其中,忙着救治伤员。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而又危险的面纱之下,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战争将更加艰难、更加残酷。
白起坐在秦军营地,面色阴沉如水。他静静地听着逃回的士卒禀报战败的消息,一言不发,手指在案几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 “哒哒哒” 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内,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当听到王龁被赵括放走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猛地抓起案上的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王龁无用!” 他怒声咆哮,声音在营帐内回荡。竹简散落在地,他看着舆图上赵军营地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似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伺机而动。“既然强攻不行,那就用计。派人去赵军营地附近散播瘟疫,再买通几个赵军将领,让他们制造内乱。我倒要看看,赵括这次还如何应对!” 白起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