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站在高处,摘下头盔,任由汗水顺着脸颊肆意滑落。他望着山谷中如困兽般挣扎的秦军,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唯有深深的凝重。他的思绪不禁回想起昨夜与墨离的对话。“落凤坡两侧山壁虽陡峭险峻,但若运用墨家滑轮装置,可在三个时辰内完成埋伏。” 墨离将机关图纸摊开在案几上,向赵括详细地介绍着,“只是雷火矢的硫磺存量……”“全部用上。” 赵括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目光坚定如铁,“传令工匠,把守城用的滚石也刻上机关槽。这一战,定要让秦军有来无回。”
混战之中,李信的战马被铁蒺藜刺穿前蹄,吃痛之下,猛地将他甩落在地。李信刚要起身,一柄寒光闪闪的钩镰枪已抵住他的咽喉。苏三娘骑着高头大马,俯身看着李信,甲胄上的山形纹在熊熊战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李将军可知,你们踏入的每一块石板,都连着地下的连环弩?” 苏三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手腕轻轻翻转,钩镰枪挑开李信腰间的牛皮囊,里面掉出一封密信。苏三娘捡起密信,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原来,王龁早已知晓这是陷阱,却仍派李信前来试探虚实。
王龁的救援部队刚抵达谷口,便遭遇赵军的第二道防线。数百辆装满茅草的牛车,在赵军士卒的驱赶下,如脱缰的野马般猛然冲入秦军阵中。随后,赵军士卒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向牛车,瞬间,牛车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将秦军的阵形冲得七零八落。与此同时,墨离亲自操作的巨型连弩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十二支箭矢齐射而出,带着巨大的威力,竟将三丈高的秦军军旗拦腰射断。军旗缓缓倒下,仿佛预示着秦军的溃败。王龁望着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心中一阵绝望。他终于彻底明白,赵括的真正意图 —— 这场看似简单的诱敌之战,实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套中套、局中局。
当秦军残部狼狈退回营地时,已是伤痕累累,士气低落至极点。王龁坐在篝火旁,疲惫地检视着缴获的赵军箭矢。箭杆上的墨家机关术符号让他眉头紧锁,这些符号不仅指示着发射角度,更暗藏着定位信息。他突然想起范雎之前送来的密信:“赵括善用‘虚实之道’,切勿轻信表象。” 此刻再读这句话,只觉得字字如刀,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无情地嘲讽他的轻敌与大意。
赵括在营帐内展开新绘制的布防图,图上,秦军的营地、防线、补给路线都标注得一清二楚。他手持朱砂笔,在地图上仔细地圈出秦军的薄弱环节。这时,苏三娘匆匆走进营帐,送来最新的情报:王龁正在河东郡紧急征调民夫,准备修建新的粮道。“传令负责劫粮的部队,” 赵括在地图上画了个箭头,指向秦军的运粮路线,“三天后突袭秦军运粮队,但要故意放走几个斥候。我们要让王龁知晓我们的行动,却又无可奈何。” 烛火摇曳中,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与沙盘上的秦军营地模型重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下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即将爆发。
范雎在咸阳的府邸中,正坐在案几前,专心地研磨着新制的墨锭。墨锭在砚台中缓缓转动,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当他看到战报中 “秦军折损四千精锐” 的字句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手中的墨杵猛地一用力,重重地砸在砚台上。墨汁四溅,在羊皮舆图的长平位置,宛如一片暗红的血云缓缓蔓延开来。“传本相令,” 范雎咬着牙,盯着地图上赵军的防线,眼中闪烁着寒光,“让王龁按兵不动,同时联络韩魏,许以重利,命他们出兵骚扰赵军后方。我就不信,赵括能如此轻易地破解我们的计谋。”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偶尔拂过营地的风声,发出呼呼的声响。王龁独自站在营寨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赵军营地的灯火。那些灯火明明灭灭,闪烁不定,恰似赵括捉摸不透的计谋,让人难以洞悉真相。他握紧腰间的虎符,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令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寒意。这场战争,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军事对抗,而是一场智慧与耐心的残酷博弈。而他,必须在赵括层出不穷的计策中,寻得破局之道,否则,秦军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军的工匠们正在连夜赶制新的机关器械,墨家特有的齿轮声在营地里此起彼伏,仿若一首激昂的战歌。墨离捧着改良后的连发弩图纸,来到赵括的营帐,向他详细演示:“此次采用了双重扳机,发射速度可提升五成。” 赵括仔细查看图纸,目光锐利如鹰,突然指着某个细节:“此处再加个卡槽,让箭矢能携带燃烧物。如此一来,威力会更为强大。”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秦军营地的方向,“王龁不会甘心失败,我们务必准备得更加周全。下一场战斗,必将更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