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营地周围,士兵们在白起的指挥下,开始挖掘纵横交错的壕沟。壕沟里插满削尖的竹桩,竹桩锋利如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上面覆盖着伪装用的茅草,远远望去,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叫人难以察觉其中的凶险。白起亲自检查每一道防线,脚步沉稳坚定。他手持战斧,用力劈砍拒马桩,测试其牢固程度。当发现某处拒马的角度不对时,他眼神一凛,二话不说,抡起战斧将整排木桩劈成碎片。飞溅的木屑中,他转头对监工怒吼:“让他们重打!角度必须和鹰嘴崖保持四十度!” 监工吓得浑身一颤,连连点头,急忙转身去督促士兵们重新调整。
深夜,秦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压抑。白起和军丞围坐在一张残破的舆图前,舆图上用各种符号和线条标记着战场局势,密密麻麻,犹如一张复杂的迷宫图。案几上摆着七八个被石弹击碎的陶片,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赵军的强大攻势。旁边是用木炭画的抛石车草图,线条简洁却又充满力量。白起用匕首尖指着图上的齿轮结构,眼神专注锐利,突然将匕首狠狠插进桌面,“传令下去,组建专门的破阵队。每个人配备三张盾牌,两柄短斧,等赵军抛石车装填时,从侧翼冲上去!”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在向赵军发出挑战,誓言要打破这艰难的战局。
当赵军的抛石车再次发出轰鸣时,白起站在新修筑的土垒后面,身姿挺拔,犹如一尊战神。他目光坚定,紧紧盯着石弹拖着长长的尾烟飞来,那尾烟好似一条燃烧的巨龙,带着毁灭的气息。突然,他举起手中的青铜令旗,动作果断有力。早已待命的三百名秦军士卒,如同离弦之箭,冲出掩体。他们身上绑着浸满泥浆的牛皮,牛皮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却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石弹的攻击。他们手持特制的长钩,眼神中透着决绝,目标直指赵军的抛石车。然而,赵括似乎早有防备,连弩车瞬间转向,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袭来。冲在最前面的秦军士卒纷纷倒下,他们的身体被箭矢穿透,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绽放出一朵朵惨烈的血花。
白起凝视着败退回来的残兵,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犹如一座冰冷的雕塑。他弯腰捡起一名阵亡士卒掉落的盾牌,盾牌中央被石弹砸出个深深的凹痕,仿佛是战争留下的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告诉军医,把巴豆汁掺进金疮药里。” 他突然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赵军伤员越多,他们的补给就越困难。” 军丞听闻,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白起的命令下,也只能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消失在营帐之外。
秦军开始在营地后方秘密建造一种从未见过的器械。巨大的木架上缠绕着粗如儿臂的麻绳,麻绳坚韧粗糙,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气。下方是装满石块的铁笼,铁笼冰冷沉重,每一块石头都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白起每天都要亲自查看建造进度,他手持皮尺,仔细测量每一处尺寸,眼神专注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工匠们对某个结构提出异议时,他二话不说,直接用战斧劈开木料,现场演示应该如何组装。他的动作熟练有力,让工匠们心生敬畏,不敢再有丝毫质疑。
深夜,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在营地周围呼啸。白起独自站在营垒上,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一面黑色的旗帜。他望着鹰嘴崖方向闪烁的灯火,眼神深邃复杂,仿佛在透过这灯火,看穿赵军的防线,洞察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里面补丁摞补丁的内衬,那内衬见证了他无数个征战的日夜,也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艰辛。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陈旧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斑驳不堪。他借着月光,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那是多年前他在战场上缴获的赵奢兵法残卷,此刻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两代人的恩怨情仇,也仿佛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奏响一曲悲歌。
当赵军的新一轮攻势开始时,白起站在新器械旁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犹如猎人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他看着赵军的石弹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突然,他大声下令:“放!” 随着一阵吱呀作响,秦军的神秘器械发射出巨大的石块,石块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地朝着赵军抛石车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