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苏三娘身着闪亮铠甲,手持钩镰枪,身姿矫健。她目光坚定,锁定一名秦军校尉,手中钩镰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嗖” 地一声,精准挑飞对方头盔。那校尉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苏三娘的同伴斩杀。苏三娘望着远处王龁被亲卫簇拥着奋力突围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前日在赵括营帐的对话。“当秦军以为我们内讧时,便是他们最为松懈之时。” 赵括一脸沉稳,将伪造的布防图轻轻推到她面前,手中朱砂笔在图上缓缓画出一个极为狰狞的陷阱,“告诉墨离,把雷火矢的硫磺用量再增加三成,让秦军尝尝厉害!”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丹水在夜色笼罩下,被鲜血染成暗紫色,仿佛一条流淌着血水的神秘河流。王龁神色疲惫,面容憔悴,艰难地清点着残军。看着眼前所剩无几的士卒,他心中一阵绞痛,长叹一声,发现折损近半。此时,一名亲卫匆匆跑来,递上范雎的加急密信。王龁颤抖着双手展开竹简,竹简上的朱砂字在清冷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赵括用‘反间反间’之计,其心可诛。即刻收缩防线,等待本相新策。” 王龁抬起头,望着对岸重新亮起的营火,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是对他的嘲讽。他的眼神中充满无奈与不甘,终于明白,自己不仅输了这一场战役,更是被对手赵括彻底看透了心思。
在赵军主营,赵括神色平静,将缴获的秦军密信缓缓投入火盆。火盆中,火苗欢快跳动,映照着他冷峻坚毅的面容,青铜剑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暗红色光芒。墨离走上前,双手递上新绘制的布防图,图纸边缘密密麻麻标注着墨家机关的改良方案,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众人的智慧与心血。“武安君,那些被‘革职’的将领求见。” 苏三娘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欣慰。
赵括望着逐渐熄灭的火焰,思绪飘回到父亲赵奢临终前的教诲:“兵者诡道,虚虚实实方为制胜之道。”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染血的衣襟,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走向帐外。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营地新竖起的望楼上,那里站着手持青铜矩尺的士卒,正全神贯注地测量弩机的射程。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专注,那些看似慌乱的调整,实则是为下一场大战精心准备的布局。
秦军营地内,范雎坐在案几前,面前摆放着摔碎的酒樽。他眼神专注,正仔细地将酒樽碎片一片片捡起,试图重新粘合。他的目光落在缝隙间残留的酒渍上,突然嘴角上扬,笑出声来。这场惊心动魄的离间与反离间较量,不仅没有让他气馁,反而让他对赵括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来人!” 范雎猛地抬起头,将写满字迹的竹简递给心腹,“把这份密信火速送到王龁手中,再备一份,快马送往邯郸……”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影子随着烛光晃动,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
赵军士卒们正忙碌地搬运着雷火矢的残骸,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步伐坚定有力,丝毫不见慌乱。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沉默的巨人,静静地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