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敲过三更,蔺相如的声音渐低:\"平原君急功近利,主张速战,但秦军粮足,不可硬拼...\" 他从怀中掏出半枚玉简,正是《墨子?备城门》残篇,\"墨家机关术,关键在 ' 因势而变 ',就像当年武灵王的胡服骑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赵括站在露台上,望着长平方向的火光。墨离正在检查悬石机的滑道,青铜齿轮与更鼓共振,苏三娘的手下如夜枭掠过屋顶,袖中藏着涂毒的弩箭 —— 那是用来对付秦军传信鸽的。
\"武安君,\" 墨离呈上竹简,\"苏大姐从平原君处截获的不是密约,而是他给赵王的奏疏:' 秦军粮尽,急攻可胜 '。\" 赵括看着竹简上的朱砂字,忽然轻笑 —— 这才是历史上的平原君,贪利而少谋,并非通敌,只是误判。
东方既白,赵括换上武安君甲胄。甲片上的山形纹与相印的蟠螭纹交相辉映,这是赵武灵王留下的 \"武安边民\" 之兆。他摸了摸腰间的定边剑,剑鞘内侧的《墨子》经文凹凸可见,那是蔺相如昨夜偷偷刻下的 \"备穴之法\"。
长平前线的烽火映红乌岭陉,赵括知道,王龁的粮车正在谷底艰难前行。墨离的悬石机已瞄准最狭窄的隘口,滚石上的松脂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只等火箭引燃。这一次,当秦军踏入谷口,迎接他们的将是从天而降的巨石与熊熊烈火,还有赵括根据历史记忆布下的天罗地网。
邯郸王宫的大门开启时,赵括看见平原君正与赵王激烈争论,手中竹简挥舞:\"秦军新将王龁,非白起,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他摸了摸袖中蔺相如的相印,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比秦军更难对付的 —— 朝堂上的急功近利。
玄甲坊的梆子声敲过五遍,赵括踏入王宫。他不再是历史中那个孤军奋战的赵括,身后有墨离的机关术、苏三娘的密探网,还有蔺相如未竟的合纵之谋。当他将相印与地图呈给赵王时,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乌岭陉,那里的火油与滚石,正等待着改写历史的那一刻。
长平的烽火仍在燃烧,但这一次,赵括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握着墨家的矩尺、武安君的剑,以及四十万赵军的希望,在历史的隘口,布下属于他的 \"悬石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