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小窗户投射到屋里,躺在床上的张霄也睁开了眼睛,虽然睡觉的休息效率没有打坐高,但是睡觉有睡觉的滋味。
张霄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推开小窗户,外面的各种声音顿时大了起来。
打招呼道早安的,叫孩子起床的,还有打孩子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有弄堂口喊着收夜香的…
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不过这是社会底层的生活气息,虽然生机勃勃,却又满是无奈和辛酸。
这间二楼的房子是张霄前天租下的,事实上二楼是个套间,原本应该隔成三间房的,但是之前租下房子的是一家人,所以房间没有来得及隔开,就被张霄看中了。
一个月十五块房租,水电一元,治安费垃圾费夜香费…加起来一个月一共是二十元。
张霄实际上不差这点钱,因为这一段时间里,张霄一边熟悉道路,一边还不忘除魔卫道,手里的战利品还是很丰厚的。
只是他这个道士身份,没法大手大脚的花钱,当然了,在邻居们的眼里,张霄是个神棍多过像道士。
为了获得身份,张霄必须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或者买卖。
走街串巷给人算命肯定不能算是稳定的工作,在公园门口摆地摊肯定也不是,但是在弄堂里开一个相面馆这就是稳定工作了。
当然了,相面馆的业务范围很广,可以看相算命、趋吉避凶,也可以看风水、改气运,招财进宝,还包括小孩起名,店铺书匾…
反正除了做法事超度亡者,张霄这个铺子啥生意都接,但是,并没有什么生意,倒是邻居们纷纷前来白嫖,张霄自然胡说一通,于是得了个神棍的绰号。
不过等张霄洗漱完了下楼找食的时候,邻居们却笑眯眯的都称道长。
楼下三间房住了两家人,东屋一家两口子,是从乡下来的,二十来岁的小夫妻两个,还没有孩子,男的是穿号服拉洋车的,女的在外面街上的女装店工作。
西屋两间,住着一家四口,两个女儿,用女主人的话说就是赔钱货,但是每次说的时候都笑眯眯的。
这里可不是农村,女儿不但不会赔钱,如果找到个好人家,那是能赚大钱的。
所以两口子对一对女儿管的很严,也肯在女儿身上花钱,养的两个女儿都有些虚荣。
这对夫妇就是房东,还在弄堂口开着一个理发店,生活还过的不错。
看到张霄登登的下楼,包租婆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毕竟一个人住楼上,跟一群人住楼上体验绝对不同,所以包租婆对张霄非常满意。
两个女孩正在吃早饭,抬头瞄了张霄一眼,张霄相貌普通,身高也普通,再收敛起过人的气质,看起来真正的其貌不扬,所以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对张霄毫无兴趣。
“早啊,杨先生呢?”
“去开铺子了。”
包租婆随口回道,笑得很是真诚,因为这周围喊她老公杨先生的,只有这个假道士。
张霄点点头,向外走去,弄堂里的邻居们纷纷打招呼,张霄没向弄堂口走,而是反向走了一点距离,这里有个小铺子,吃的比较实惠干净。
吃过饭顺着堆满杂物的道路往外走,就在理发店旁边,靠着弄堂这边,有个一间房的门面,上面门头上写着灵应堂三字,这也是张自家道观的名字,用在这里算是个念想吧。
牌匾下面一个半张玻璃门,就是上半是玻璃,下半是木头,旁边就是一个大窗户,玻璃上贴着经营范围,满满当当的写满了字。
正要推开门,一个穿着灰褐色巡捕制服的年轻男子小跑着过来了,一边还开口喊着:
“道长,今天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