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元年押送贡船的典吏…\"只见霍璐佳手持鱼叉,猛地劈开了铁锁。随着铁锁的断裂,老者怀中的东西也应声跌出,那是一卷蜡封的《船政纪要》。
霍璐佳急忙上前捡起《船政纪要》,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父帅的朱批被裁去了!”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那参差不齐的纸缘。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手指触及到了夹层中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出来,竟然是张居正与严嵩往来的密信拓本!
甲板上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叶莉雪手中的冰晶锁链如灵蛇般缠住了三柄绣春刀,寒气顺着刀刃逆流而上,瞬间将那三名锦衣卫的手冻僵。
叶莉雪的眼神冷冽,看着眼前的舒步麒,厉声道:“舒步麒,你故意激怒陈公公,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舒步麒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叫请君入瓮。”他身形一闪,避开了叶莉雪的毒针,同时手中的惊鸿剑如闪电般挑飞了某锦衣卫的腰牌。
腰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在地上,露出了北镇抚司的暗记。舒步麒冷笑一声:“看这北镇抚司的暗记,严世蕃连看家狗都借给阉党了。”
说罢,他忽然如鬼魅般贴近叶莉雪的后背,酒气混着血腥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舒步麒轻声说道:“青云观的龟息术,还能撑几炷香呢?”
底舱突然传来轰鸣。霍璐佳搀着典吏撞开暗门,眼前景象令众人屏息——成箱的工部密函堆成小山,最新卷宗记载着泉州官仓\"失火\"细节,落款日期竟是三日后!典吏突然嘶声道:\"他们在改史…万历元年的海禁,实为…实为…\"
老者喉头突然凸起肉瘤,爆开的蛊虫溅了霍璐佳满脸。黄若芸药杵疾点,金蚕蛊群衔住残骸:\"是苗疆的延时蛊!下毒之人早算好我们今日会来!\"
陈公公的尖笑自甲板传来:\"霍姑娘可知,令尊战报上的通倭二字,原是张江陵亲笔所书?\"他甩出卷泛黄的《抗倭疏》,朱批\"霍震霆\"三字被血渍晕染成\"霍逆\"。
海浪突然剧烈翻涌。哑巴少年拽过霍璐佳的鱼叉,在船板刻出扭曲的航线——终点指向双屿岛暗礁区。舒步麒劈开扑来的锦衣卫,拎起酒葫芦掷向舵盘:\"叶姑娘,借你的冰晶冻住尾舵!\"
当黑舶在冰火交织中转向时,霍璐佳看见三百铁甲虚影浮出海面。父帅的鱼叉在鞘中震颤,浪花纹与《船政纪要》的残页共鸣成调——二十年前被抹去的真相,正随朝阳刺破宦海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