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发电报,讨论到八点,但这出门不能急,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王长青和珍珠两人,到九点才从家里的地道出发。
出了城,王长青挑着一副箩筐,里面装满了东西,就往城外的刘家庄走去,那里有个刘大夫,是三铁山头的老关系了,去他那边拿药才合适。
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刘大夫在家,刘大夫四十多岁,看着很是白净,富态得很,对人总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
王长青对了个切口后,刘大夫就把人领到了里屋。
刘大夫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王长青道:“当不得爷,家里排行第六,叫我老六吧。”
刘大夫道:“六爷,要些什么药?”
王长青道:“要冻伤、跟治伤风感冒的药,如果有刀伤止血的药,也要,我要的量大。”
刘大夫一听不是要枪伤的西药,也放了心,现在东洋鬼子管得严,对这类药的出入要登记,要上报。
“要多少份?”
王长青道:“要三百份的量,您把方子写好,药量算好,回头我这边自己分。”
刘大夫一听要三百份的量,也吓了一跳,他这就一小中药铺子,给周边的乡亲治个病,偶尔接点土匪的单,哪会备这么多的药。
刘大夫道:“六爷,没这么多的量,最多各五十份。大过年的,我这药铺里还要留个十来份备用,不然坏了名声。”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那行,就五十份,你去准备吧,算好账。我去买辆大车,一会就过来取药。”
大过年的,庄子里的车把式也都在家待着,听到有人找上门,以为是要自己出门办事,结果来人说要买大车,还是高价,比平常多了十个大洋。
行吧,十个大洋不少了,运气不好时,一个月还弄不到这么多钱呢。
车把式人不错,喂了马匹一些豆子,又送了一床破被子,这才把王长青送出门。
刘大夫在王长青出门后,就开始准备药了,他知道,这怕是哪伙绺子又惹了东洋鬼子了,连过年都没个消停,得去山上猫着。
但他不管,又不是违禁药,你给钱,我卖药,就当是正常买卖。
何况这些绺子给的价不低,来他这拿药的,这价格比其他店贵上二成,像这种过年时节,那就得贵个三成。
珍珠从王长青第一次进这药铺后,就一直在外面盯梢,防止有人报信。
王长青回到药铺时,刘大夫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他安排学徒把药放到大车上后,刘大夫又把药方给了王长青。
王长青接过五张药方,上面治什么病,对应什么症,都写好了,很是方便。
王长青把账结了,就出了庄子。
不一会儿珍珠赶上来了,她跳上车,接过鞭子,赶起车来。
这赶车可是技术活,这天寒地冻的,遇到上坡下坡的,一不小心这车就会出问题,要不就伤到马蹄了,赶车这个活计王长青可没珍珠厉害。
这抚顺到通化的路还算好走,路都冻上了,还有车辙呢,顺着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