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很想哄她开心,却又自私地紧抓着她不肯放手,不愿意真的成全她的快活。
“我不去。”白悠悠厌烦地闭上眼,
“边嘉佑,只要你能做到答应我的事情,我自会履行我的承诺。所以你不用费心做多余的事情来讨好我。”
边嘉佑的心,第一千零一次被她踩在脚底。
还来回碾了又碾,直到成为一滩黑黑红红的脏污。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爱我?”
他的眼泪从心底缓缓流向心脏,然后流淌到身体内的每一处脉络,每一根神经末梢。
他梦寐以求的,和她的新生活正要开始,
她却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他那样爱她,还要陪着她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
要他怎么捱得过那么多得不到爱人垂青的日子?
边嘉佑的手指伸进女人紧闭的嘴唇,又用力撬开她咬紧的牙关。
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近乎于悲鸣的祈求:
“在你的心里,放一个我,就这么难吗?……你不能这么残忍。”
边嘉佑终于在她的面前败下阵来。
白悠悠的眼眶落下泪来,却无关边嘉佑。
她在为这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再一次默哀。
她被边嘉佑拖进了永远不会停歇的暴风雨,
他却也成为了这场歇斯底里爱情的囚徒。
悲哀,
除了悲哀,她再想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这段两人之间的孽缘。
边嘉佑的神色在白悠悠的静默中逐渐变得森然,又演化成可怖的扭曲,
他掐着白悠悠的肩膀,箍得很用力:“你还是爱他?”
白悠悠的眼皮抖了一抖,不自觉地望向空白的墙壁。
那里,原本挂着吴世轩的那幅油画。
可惜了,那样好的一幅画,
最后竟是被边嘉佑用美工刀一刀一刀割得残破不堪、支离破碎。
边嘉佑顺着白悠悠的视线看过去,终于发狂:“好,好。你还在想他?!那我就带你去见他。”
他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白悠悠眼里那一丝细微的期待,是一块烫进他眼眶的烧红烙铁。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在他的房子里、在他的身边,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
他的心里翻滚着叫他发狂的恨意——
凭什么只有他被折磨得要痛不欲生、夜不能寐?!
他要这对狗男女比他痛上百倍、千倍,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要他们陪葬,永永远远地和他一起困在永失所爱的人间炼狱!
边嘉佑伸手盖住那双燃起希冀的眸子,
他贴近白悠悠的耳朵,冰冷的声音充满恶意:
“我们的订婚请帖,我要你亲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