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挣扎得那样用力,却怎么也跳不出那一只小小的袋子。
和她倒有几分同病相怜。
“白小姐,今天我教你做鱼蓉羹,少爷最喜欢吃这个了。”
张妈很有心要代替边夫人好好“调教”这个未来儿媳,上回边嘉佑拿她当出气筒的这笔账,当然也一并统统算到白悠悠的头上。
看着张妈张开粗短的手指从袋子里抓起活鱼摔进水池,又抡起鱼尾巴狠狠砸向不锈钢池壁,白悠悠的胃里一阵翻腾。
“这鱼啊就得现杀,不然就不鲜了。”
张妈手起刀落,从鱼鳃入刀,麻利地剖开鱼腹,掏出一团红红白白的鱼内脏扔进垃圾桶。
血腥气瞬时弥漫开来,白悠悠呕吐的冲动愈发强烈。
剔鱼刺是张妈特意为白悠悠准备的“重头戏”。
“这道菜是繁琐了点。不过嘛,夫人说了,白小姐以后嫁过来反正也没其他事情好做,有的是时间伺候少爷。”
上次饭桌上,边嘉佑替白悠悠挑鱼刺的事情,成为了边夫人的心头刺。
她最看不得边嘉佑为了白悠悠神魂颠倒,
在她看来,白悠悠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能抓住边嘉佑的心,
她绝不允许白悠悠还想骑到边嘉佑头上!
眼见张妈笑得虚伪又做作,白悠悠的心里焖着一把绵延的阴火。
她从张妈手里接过挑鱼刺的镊子,一声不吭地开始挑刺。
鲫鱼刺多,肉又细嫩,一不小心就会把鱼肉弄碎。
张妈全程在旁督工,确保这场“刑罚”执行到位。
白悠悠近乎自虐地投入于这项工作,直到捏着镊子的指尖磨出水泡,两只眼睛发花,连带着肩颈的肌肉都发酸发硬。
……
边嘉佑踏进家门的第一眼,就是白悠悠在厨房忙活的背影。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少爷回来得正好。”张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砂锅里盛出鱼蓉羹端到餐桌上。
“今天做了您喜欢的鱼蓉羹。”
边嘉佑挑了挑眉,走去白悠悠身旁洗手:“你今天做的什么?”
他只当鱼蓉羹是张妈做的,毕竟这道菜繁琐至极,怎么也不会轮到白悠悠亲自动手。
白悠悠的眉眼淡淡,不接他的话。
边嘉佑已经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并不和她计较。
只让张妈把第一碗鱼羹先给白悠悠,自己才端起第二碗喝了起来。
乳白的汤汁裹着细嫩的鱼肉,鲜香无比。
“好喝吗?”白悠悠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羹汤,不咸不淡地问。
“好喝。”边嘉佑的眼角眉梢都透着淡淡的愉悦。
白悠悠忽然抬起头来,冲他笑得古怪:“那就好。”
下一秒,她端起瓷碗,将碗里的鱼羹朝边嘉佑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