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和周老爹都睡下了,她躺在被窝里,忍不住在想,如果周猛也着了她的道,她能不能如此洒脱地离婚?
她的回答是不能。
只有他离开后的每一天,她才体会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如此深刻。
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直至半夜,她被细小的动静唤醒。
她开了灯,四下查看,发现是鸡蛋正在咕噜咕噜地动。
要破壳了!
她连忙点亮煤油灯,这个灯能保温,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的天气刚刚好,不需要照灯。但是刚出壳的小鸡儿还很脆弱,特别容易受凉,还是开热灯比较保险。
光洁的蛋壳有了一点点小凸起,仔细看能看出一张小嘴在一下一下啄着。
基本上啄几下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啄继续停,这么往往复复差不多半小时,小鸡儿的头终于露出来了,它再奋力一挣脱,整个身子都从蛋壳里摔了出来。
一只一只破壳而出,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四处张望着,累了挤在一团休息。
这种生命的诞生很治愈心灵,这也是许念喜欢农畜牧业的原因,虽然她知道这些生物的培育是为了人们更好的食用,但是抛却结果,过程中会有很多令人动容的瞬间。
确认十几只小鸡儿全破壳了,许念将鸡蛋碎壳清理干净,才重新睡下。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
家里静悄悄的,估计都下地呀了。最近到了丰收的季节,周老爹忙得团团转。
许念收拾了下,简单吃了个早饭,看了看新出生的小鸡儿,毛发都已经干燥蓬松了,活力满满的。
许念将它们挪到了鸡棚,放了点精细的玉米粉和水,就出门下地了。
厨房的那批蛋也马上要孵化出来了,到时候几十只鸡仔鸭仔的胃口可不小,饲料加工得快点进行才行。
在地里掰了半天玉米,中午匆匆回来带孩子们做饭,吃完哄孩子睡午觉,许念又将饭送去地里给周老爹吃。
忙得团团转。
直到有人来喊,说家里有人来找。她才匆匆赶回家。
家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静和南城村的十几位姐妹。
她们翘首以待地盼着许念,等许念来了纷纷露出笑容。
张静的眼眶红肿着,一看就是哭过。
她见到许念,拉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妹子,我带着人来找你学习了。”
她含泪看了一眼那些姐妹们,笑着说,“我今天一大早起床,就看见她们在门口等着我,估计是我闺蜜跟她们说的我现在住许家。她们说,不管我是不是村长夫人,我都是她们的老大姐,她们都愿意听我的。”
有这话,张静的心里暖暖的,比吃了蜜还甜。
许念也很感动,她拍了拍张静的手,坚定道,“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