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挑眉轻问:“怎么了?”
徐悦握着方向盘,语气带了几分八卦,
“周扶倾除了犯罪记录以外的黑料全被人捅出去了,连睡粉的事都曝光了。
现在网上都闹翻天了,大概就是你那个朋友做的。”
见苏璃只淡淡“嗯”了一声,对周扶倾的事明显兴致缺缺。
徐悦转而提醒,
“海临警局下午继早上的公告后,又补充了一则@你的声明,记得抽空回应下。”
苏璃指尖拂过缅因猫蓬松的毛发,将黏人的猫儿轻轻推到一旁,从沙发上起身时带起一片柔软的绒毛。
她踩过地毯走进卧室,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放,按下免提键时屏幕蓝光映过她垂落的睫毛。
衣柜门滑开的声响里,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挂衣杆,各色裙摆如流水般晃过掌心,
“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整面墙的衣柜里,职业装的挺括与长裙的柔滑交错排列。
苏璃指尖在雪纺布料上顿了顿,抽出一条烟灰色睡裙搭在臂弯。
见她要挂电话,苏璃指尖捏着衣架上的长裙忽然顿住。
抬眸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语气骤然沉了几分,
“你带过周扶倾,该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最近尽量留意些,防着点。”
听筒里传来徐悦刻意压轻的呼吸声,忽然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
字刚出口,却被突然绷紧的尾音扯碎。
红绿灯的红光透过车窗,在徐悦攥紧方向盘的手背上投下一片暗红。
她瞳孔微缩,唇角狠狠向下一抿,像是尝到什么酸涩的东西。
鼻翼忽地轻颤,眼尾吊起的弧度像被风吹裂的刀片,连带着耳后青筋都突突跳了两下,
“……那种人,我闭着眼都知道他肚子里揣着多少脏水。”
她忽然低头瞥向副驾的手提包,指节重重叩在皮质包面上。
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尾音却裹着冰碴般的狠戾,
“放心,我早备好了——”
“那就行,挂了。”
绿灯亮起的提示音打断话语,她猛地踩下油门,车身猛地前冲。
后视镜里的眉梢仍拧成尖锐的锐角,像扎在旧事里拔不出的刺。
徐悦指尖在方向盘上碾过一道青白的痕。
她带了周扶倾三年,从籍籍无名的跑龙套到顶流,也同他在保姆车后座接过带着脂粉气的吻。
深知这张在镜头前含情脉脉的脸下,藏着怎样阴鸷的底色:
睚眦必报、控制欲爆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圈里人背后都叫他“笑面修罗”,面上越温驯,骨子里越透着腌臢的狠辣。
踩碎过多少人的真心,连他自己都未必数得清。
徐悦指腹蹭过方向盘上的汗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刚带周扶倾那年,他努力练演技的样子像块淬了光的生铁,眼底燃着灼灼的上进心。
所以她才敢赌上职业生涯,变着法子为他撬资源、陪酒局。
甚至在投资人阴阳怪气的调侃里赔尽笑脸。
直到某天深夜,她在他手机里刷到张月发来的暧昧语音。
那时她才懂,他眼底的光从来不是磊落的火,而是攀附捷径的阴鸷磷火。
烧穿她捧出的真心,只为勾住更高处的权势藤蔓。
他笑着衔住她递来的资源,转身就用带血的獠牙,去啃食更肥美的人脉胎盘。
后来他与张月沆瀣一气,在直播里揉着泛红的眼角,声线颤抖得像浸了水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