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瑞没有撒谎,部落里确实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兽人形态各异,其中参杂着不少像派瑞这样的露出兽耳的兽人。
他们大部分身上都有不少的伤疤,林桃见过最严重的一个,脸上的刀痕直接从左眼贯穿到右边的下巴,看起来狰狞可怖。
不知道他们经历什么,只知道这里竞争确实激烈。
无论是争夺水资源还是狩猎都有人严格把控,想要饱腹必须听从西金部落的安排。
他们把大部分的资源都占为己有,只留下少部分的狩猎区让兽人争抢,僧多粥少,经常就会发生暴力事件。
这些人往来匆匆,神色紧张,把这里当成暂时落脚点,整顿完毕就向着大漠里面前行。
林桃把之前遇到的那个老兽人的事情告诉了派瑞,但是没有说云渡的事情。
派瑞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在部落里确实有威望,人不坏,就是嘴有点毒,总之你们还是注意点。”
林桃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派瑞也从对话里了解到云渡的名字,皱着眉:“你叫云渡?”
云渡忙着手里的事情,没有转过身,侧对着派瑞,点了点头。
“这名字还挺耳熟的嘞….像是在哪听过。”
没琢磨出来名堂的派瑞干脆不想了。
林桃拿出凳子坐在派瑞的身边,托着头:“派瑞,你从小就在这个部落里长大吗?”
派瑞在削木头,他长长的利爪直接把木头像豆腐块一样切成各种形状。
木屑在空气中飞扬。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出生在另一个部落,也是西金部落管辖的范围,但是非常远。”
派瑞抬头看天,像是在回忆,他紧锁眉头:“自从母兽父兽去世后,我就一个人被赶来这里。”
这种没有进化完成的兽人被视为不祥,运气好一点的还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个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运气差点的就像他一样亲人都去世了,像浮萍一样居无定所。
看见林桃有些内疚的表情,派瑞开怀一笑:“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而且。”他低下头,又开始削着木头,面色沉沉:“我一定会强大起来为我的母兽父兽报仇。”
林桃摩挲着自己的掌心,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在不言中。
抬起头望着不算晴朗的天空,林桃也有点想自己的亲人了。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联系不上自己是不是很担心。
华国现在的天气好不好。
她转动着手里的戒指,轻轻扣着上面的花朵:爸爸妈妈一切都还好吗?
不远处的思黎,虽然没有做事,但也一直竖着耳朵听这里的对话,听见派瑞说自己身世时,明显一怔。
他的垂下眸子,睫毛扇动。
早上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
夜幕再次降临,虽是春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靠近大漠的原因,滚烫的火舌席卷着大地,林桃稍微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被憋醒了。
起身用手扇了扇风,透过窗户,她看见窗外人影绰绰,那个人身形高大,长发被束在脑后,举着一只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林桃好奇走上前去,把本就薄如蝉翼的纱窗给打开,从细小的缝隙里往外看。
摒气凝神,她的手扒在窗上,小心翼翼探出头。
那个黑影又蹲了下来,在地上画了个圈,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林桃定睛一看,那不是思黎吗?
这么晚了他在外面做什么?
窗户是对着后院的。
夜色恬淡,四周静悄悄的。
林桃把身子微微从窗户中探出去:“思黎,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