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桃皱着眉,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你刚刚不是亲眼看见它倒下去的吗?”
“怎么变成我们弄坏的?”
狼耳兽人把手里的木头放在地上,弯腰扶起一个树枝,嘴里嘟囔:“我不管,就是你们。”
“不帮我修好,就别想走。”
林桃看他年纪也不大,表情倔强,左边的脸上有三道红色的横线,不知道是用什么染上去的。身上的兽皮破破烂烂,在尾部还打了个补丁,一看就是穿了很久,还舍不得换。
从胳膊一直往下延伸到手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痂了,但细细密密的就像斜雨。连脸上都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几道细不可察的伤口。
算了。
林桃蹲了下来,也学着小兽人,有样学样的扶起了围栏。
远棠他们一看林桃都蹲下来了,也纷纷开始行动。
树枝没有经过修剪,上面有很多微细的小倒刺,一不小心就会无孔不入钻进指尖,扎的人生疼。
她动作仔细,做的并不快。
反观另一边的小兽人,动作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
他低下头专注的在地上挖出土坑,这边黑土地坚硬,他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挖出来一个小坑,然后再把小树枝给埋了进去,这次做的格外认真,怕再次被风吹倒,扬起的尘土就这么飞扬在空中,把他的小脸变得灰扑扑。
像是不怕疼一样,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林桃定睛一看,他粗糙的小手上布满了老茧,那不是一个孩子的手,倒像是辛勤劳作了几十年的老人。
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就想到了远棠,远棠也是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什么都自己来。
他是不是也像眼前这个小兽人一样如此艰辛,是不是每天也要担惊受怕,小时候是不是也住在这么风雨飘摇的小屋,才能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远棠回过头,那双琥珀眸子含着笑意:“怎么了,桃桃?是不是累了,你放着我来。”
林桃突然觉得很委屈,眼睛很酸涩,心里胀胀的,胸腔里像是卡着一口气,呼不出来,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就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原来比委屈更深一层的含义,叫心疼。
林桃抬起头,故作轻松:“没有。”
背过去的一瞬间,她还是悄悄抹了抹眼泪。
小兽人看见了林桃的小动作,还以为是自己过于凶恶,把眼前的雌性都给气哭了。
于是他一头冲了起来,头发炸毛,眼里多了几份无措,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好了好了,我不让你做就是了,你去那边休息。”
然后走过去,一把把林桃手里剩余的东西抢了过来。
强硬的推开林桃,从房子里掏出唯一一把勉强可以用的小凳子,用自己本就破烂不堪的兽皮擦了擦才放下,努了努嘴,示意林桃坐下休息。
“我不累。”
林桃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小兽人不耐烦的语气打断。
“不累也坐着休息..真麻烦,早知道我就..”
林桃侧过头,编成麻花辫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歪到一边:“你就什么?”
小兽人飞快的用眼神睨了她一眼,然后加快手上的动作:“没什么。”
林桃也没有追问。
他们人多,一会儿就做的差不多。
大功告成,小兽人起身拍了拍自己手掌上的灰,小手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狼尾巴也欢快起来。
“都做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浔欢也起身,往林桃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