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单色风衣
像过度求解,
沉默的最后是冰封。
——
好在,还有这么一群人
常年穿着隐形风衣
标榜自己,希望形成风格;
可惜,太多太多
没能撑到被人喜欢
就在吃饭任务中迷路。
——
《面包房的猫》
——
做只胖胖的大橘猫
有个会做面包的女主人
这就很幸福了,
可不要喂它吃酵母。
——
本地的严肃文学过于严肃,
而低俗小说过于低俗,
不缺深度不缺创意,
少的是童话般的温柔,
少的是社会对一只猫的纵容。
——
莫格无论变成了多大的猫
也只想去河里抓会鱼吃,
为此无意中救了小镇山洪,
从此大家都说它是很乖的猫。
——
大家爱吃琼斯太太的面包,
琼斯太太也是情绪稳定,
房子被自家猫撑爆了,
也只说,莫格,你做了什么!
莫格被恐慌群众赶走,
琼斯太太泪掉进了面包,
甜面包变成了咸面包。
——
莫格也是个很乐观的猫,
哪怕变得和山一样大,
还是独自在河边玩的欢,
为了鱼儿有的吃,
挡住了山洪不让流走,
从此大家都说它是好猫。
——
这是个很有阳光味的童话,
本人很早以前看过的
现在也只是简单复述一遍,
这种松弛的爱很少切实见过,
可能从小时候就非常羡慕,
为何我们的爱总是如此沉重?
——
《下午茶:玩耍、浇花》
——
自在,可以是荒原里的浪迹,
亲自剥落一半,还剩一半
未被驯服野性的血肉,
半张脸睡着,半张脸黑着;
若是被爱,也可以是
未被社会化的田园,
是阴天的咖啡馆,
是不带标签的小场景。
——
而我,在颠沛中只为寻条小河,
在此溯游而上,归零自己,
一半保持隔离,另一半来陪你。
——
原来,你所在的地方
可以更体谅虚度,
可以浪费一整个下午
仅仅浇着花,再睡一觉,
可以说废话,也能少说些话,
各自闭关多写几页小说。
——
明确了这个想法
就总有具现的一天,
那时我们不止拥有黄昏,
还要亲手描绘日出,
躺在星野之中,
穿过樱花雨街道,
累了,就躺在沙发逗狗,
捧本漫画,放置呼吸。
——
这种生活不知还要多久,
慢慢等待实现的时光
更像场无处深耕的漂流,
大家的心愿还都是私密的,
但已在种好酝酿的路上,
我愿意陪你,且永远待续。
——
《肖邦的夜色》
——
一群失血的思念
被深夜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
逛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淡泊,
古典的月光稀薄,
时至今日还照在身上。
——
抚摸,总在晚上,
琴键,飘落如秋,
说不出的感觉
被削得很细;
墨水里养着饥饿,
反光的乐谱
一页页熟练得冷漠。
——
当手指开始发芽,
灵魂苍老而弯腰致敬,
落场的阴暗里
我们都是静谧的风景,
纵然表演的心碎
也吻着夜幕,死得其所。
——
当玫瑰抛弃静美,
有人释怀地拥有失眠,
得不到的梦真好,
不需万遍刻苦求证,
整个秋天都空旷,
执念不断落下,
我给的爱很细节。
——
为你弹奏,为你沉底,
为你忘记了旅行,
最终得到的却是孤独,
我已擅长克制篇幅,
越发写实的领悟
也渐渐温暖了风雪,
某个世纪还适合踱步,
河边的情诗还年轻。
——
一片片黑白纯粹
迂回在钟爱的音区,
下午茶的慵懒,
我精心挑选礼物,
假日该是夕阳的魅色,
自从旋律嘲笑童话,
我知道该如此的:
对你曾经迷恋
只是想象之中啊……
——
《沙滩》
——
逆风洒落的流沙
蓝蓝地窃吻,
一步一步,浪花
含着细碎寂寞
就这么叹息、折射。
——
你远远的走着
怎么还没到梦里远方,
就这样躺着,
你说太过浪费,
那就一人走
躺着想一想吧。
——
其实我喜欢疾风过耳,
潮声杂闷如离骚,
感情不该像泡沫糜烂,
我该再一次次无悔地追问,
可是,风和日丽,
游客不多不少,
这种时光不好不差。
——
该写几首诗的,
又不能一直写诗,
该去羡慕别人,
也得提醒自己要走的路,
总要经历些风景,
然后写几首诗。
——
好听的音乐引人遐想,
沉重的灵魂需要焕然,
我相信保养天真
也是一种成熟,
就像这浅浅的沙滩,
我不去比较它是人造。
——
它只是不知何时存在于此,
等待许多疲惫的人,
在很好的天气结伴而来,
一步步,一张张,
愉快地虚度,放空。
——
夜幕降临,会是星光点点吗,
等待晨曦,会因绝美流泪吗,
可我啊等待不了这么久,
一步一步离开了流沙,
带着我的相片,未完成的诗,
不那么急着描绘一种感觉。
其实少有如此宁静时刻,
只是看似浪漫不渝。
——
《日落以后》
——
地球,海岸,
暖暖的地平线,
飞走的鸽子,
鲜活的行人和天空,
活着,本就是重获新生,
风雨滋润了万物睡眠,
我们的老灵魂,已不堪酒量。
——
其实我很爱这个世界,
虽然这么久以来
都是这么孤单、平凡,
正因如此复杂
产生了血液的共鸣,
也理解了岁月的美丽。
——
就算一个人走在苍茫路上,
夕阳都派出影子陪着我,
月色酿的愁不仅是愁,
有了回忆的温度,
踉跄的血肉找到归路。
——
我爱这世界的浩瀚,
也爱自己的身体,
有时也会任性决定,
写一首夕阳的诗
却是在深夜进行。
但更多却是压抑理性,
就像站在你的身后,
却流着泪,发出微笑。
——
你可知我为何爱你?
就像我不想理解你会离去,
易得到的注定少些感悟,
却也提醒着,爱并非仅此。
我知道最美的日落眨眼即逝,
但只要等待,总会相遇,
这样的氛围不想喊痛,
所以静静消耗着,
直到死亡将至。
——
《累了:回家路上》
——
日落以后,我就收起宝藏,
思绪飒飒走在回家路上,
停止了追寻也开始了感伤,
编造一种不那么大同的
却能不变不动的主张。
——
千万次想象
总不如亲自逛逛,
总有一条河弹奏的频率
可以收纳缓慢的倦容,
某种灵魂的力量
脆弱过,但扎根至深。
——
我已不再证明什么,
已认可现在的平局,
不必登上山巅才能狂啸,
心灵在光阴宛如微尘,
但一个眼神,便从谷底升起。
——
月亮是庄严的柔和,
心事便不宜滥觞,
可多少人无法停止,
因为没有回应
风一次次吹拂山岗,
而风景却多久都没变过。
——
《屋顶》
——
寂静的呜咽响彻在某村午夜,
睡意淡淡的书房,一盏灯
等待一支笔诉说什么,
空白的纸页未得到灵感,
半掩的老门和消失的外衣
提醒它们,今夜无梦。
——
开不出花的宛息梦境
落到月下那篇屋顶,
与旧风、树寂的三重唱
带点脆脆的沙哑,
爱,在没有回声的夜里
才扑烁得最是珍视。
——
离乡多年尚未降伏异途,
哪里来的书房和屋顶?
他写过很多诗,做过许多梦,
却不晓只是潜意识的安排。
昏沉的男人来到了屋顶,
朦胧地知觉,他并未醒来,
脚下的孤独竟也是虚拟。
——
《Love is departure》
——
流淌,流浪,留恋整夜感伤,
所有问题凝固在心脏,
再细腻的文章也难得收场,
多年我都在写同一首诗,
用完了星群月光,
也耗尽了山水船江,
还不能停捎思欲的猖狂。
——
离开了所有人霾,
我还活在这个世界,
不曾去看过几次大海,
每夜都经历了潮涨潮落,
为何还不能接受失败,
连遗憾都不够尽兴而来。
——
可你别忘了,曾经啊
我也多想爱得认真,
兜寻的山门却都远遁,
徒留我梗塞未访的追问,
爱,爱的那么狭隘却沉闷,
恨也恨不了那么坚韧。
——
所有人都想在不同的房间
保养他们的贪玩和爱好,
不必再有绝妙的比喻,
一页夜都是普世的色调,
在蓝色里蜷缩着,
又在橙色中桀骜着。
——
押韵的美感我也可以,
你可以淘汰情感,
但冰冷的技巧很实在,
为何这后面两段
我就少了迎合、压抑?
其实我从来都未想假装,
以你的善意揣测我、评论我,
实在也配不上我的思虑。
——
你让我了解爱是离开,
且只能接受如此,
我的离开是遥远凝望,
不追问,不接受;
你的离开从不解释,
若即若离的只是沉默。
我累了,弃了,干脆忘了,
想把过往淋死在雨中,
再也不要赞颂风花雪月。
——
《终幕:万籁俱寂地等待漂流》
——
禅意的天地,一草和一石,
世人只有愤懑的馋意,
草里是野香的生态,
石上是叮咚的泉响,
一只笨鸟立在蓑雨江山。
——
没人会把垂钓和铁骨联系,
所发赞美也都流于刻板,
灰白色的雨天,云厚得像山,
虚幻却又近在眼前,
若没有城市,此景多像远方。
——
雨中,某只黑鸟划过色调,
静止的哲学沦为祭祀,
跑出一个个无解的怀疑,
唯独忘了海底、森林,
甚至深埋地底的古老美忆。
——
在山水的流浪途中,
不必多写什么游记纷扰,
纵然乘兴也只是过客,
只能挥袖捎走某巷余晖,
以诗画怀念这份沉淀。
——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断了又续的夜雨
却符合我空淡的心境,
羡慕那只不急飞走的笨鸟,
重修十世,我的石桥还未淋湿。
——
最后的最后,是没有告别,
曾经种种烟化一面惊鸿,
自年少的瀑布孤帆而下,
懵懂的情意绵绵无绝期,
最后,在漂流中,万籁俱寂。